浓浓片树荫里,倪素听见这样道声音,她仰头在闪烁日光碎影里,看见他霜白袍角。
倪素望着他,“知道,从很小时候就知道,这世上除母亲所说小心眼男人以外,还有些注定不能理解女人。”
正如孙娘子,用她方子,便在
倪素被熏得眼皮有些微红,“供个。”
“在哪儿?”
蔡春絮只敢在外头张望,并不进去。
倪素不知如何回,模糊地说句,“心里记着呢……”
若不是玉纹走前关窗,其实也不至于满屋子都是那香烧出烟。
抱厦里静悄悄。
“如何瞧那姑娘,她也不像个药婆……”有位娘子望着廊庑上那年轻姑娘背影,忽然出声。
在她们这些人印象里,药婆几乎都是些半截身子入土老妪,哪有这样年纪轻轻又知礼识文姑娘。
可方才她们又听得真真儿,那姑娘亲口说,她确是给人瞧病。
“阿喜妹妹,此事怪,早知便不让你去那儿,平白受她羞辱……”回太尉府马车上,蔡春絮握着倪素手,柳眉轻蹙。
塞到倪素手中,“既瞧病,用你方子,给你钱就是!”
“孙芸!”
蔡春絮正欲发作,却被身旁直沉默姑娘握住手腕。
“是,”
晴日里波光粼粼,倪素迎着这抱厦中诸般莫测视线,“并不只给你瞧过病,也并非只是耳濡目染粗通药理,男子十年寒窗为功名,而十年杏林为志向,也确不同诸位,读最多并非诗书,而是医书,这本没有什不敢承认。”
屋子是暂时进不去,玉纹在树荫底下石凳上放个软垫让倪素坐着,几名女婢家仆在廊庑拐角处洒扫说话。
玉纹不在,倪素手撑着下巴:“徐子凌,孙娘子这条道是走不通。”
为杜绝科考舞弊乱象,每回科考试卷都要求糊名誊抄,再送到主考官案头审阅。
那位孙娘子郎君金向师便是此次冬试负责糊名誊抄试卷封弥官之。
“存志不以男女而别。”
倪素摇头,“蔡姐姐你知道有事想与孙娘子打听,孙娘子又不常出门,她府上也并不方便去拜会,只得今日这个机会,你如此帮,已经很是感激,只是这番也连累你不痛快。”
“如今倒希望你那方子少管些用,最好疼得孙芸那张嘴都张不开才好!”蔡春絮揉着帕子愤愤道。
回到太尉府居室,玉纹忙去打开屋子,哪知满屋浓郁香火味道袭来,呛得三人都咳嗽起来。
“阿喜妹妹,你走前怎在屋子里点这多香?”蔡春絮边咳嗽,边挥袖,“瞧你也没供什菩萨啊。”
“啊?”
“承蔡姐姐情才能早些从夤夜司出来,为你诊病,是因蔡姐姐提及你身上不好,若真要论诊金,你可以当蔡姐姐已替你付过,这些,便不收。”
倪素轻轻抛,所有人只见那几只玉镯金钏摔在地上,金玉碰撞声脆响,玉镯子碎成几截。
“不好再扰诸位雅兴,倪素先行步。”
倪素唇边牵起极淡笑,朝几位娘子打揖。
“曹姐姐,诸位,先送阿喜妹妹回去。”蔡春絮横孙娘子眼,与其他几人点头施礼,随即便赶紧追着倪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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