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打断他。
徐鹤雪眨动下眼睛,看她神情认真,他迟片刻,道:“不用。”
“人死后,残留魂火若被放出去,便会不由自主地眷念生前至交,至亲,就如同在雀县大钟寺外遇见你那日样。”
倪素听他提起柏子林中事。
那时他身上沾染她兄长魂火,而那些魂火见她,便显现出来。
“所以晁松他们去找那个坐婆?”倪素问道。
“那坐婆几日前已经去世。”
徐鹤雪与她并肩,“他们已查验过,她是因病而亡,并非他杀。”
那要如何才能找得出那药婆?倪素皱起眉来,却见身边人忽然停下,她也不由停步,抬头望向他。
“你,”
“你听到什?”
倪素给老头钱,挎着菜篮子往回走。
这个菜摊是她精心挑选,离巷口很近,徐子凌去巷内听夤夜司那些亲从官在说些什,做些什,也不至于受到牵制。
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在人群里也不住地看他,打量他,“你身上真不痛吧?”
“不痛。”
倪素在雀县不是没有与药婆打过交道,也听说过治死人药婆四处逃窜事,她也清楚般乡下穷苦妇人若身上不好,只会找相熟邻里或者亲戚提过,绝不会轻易去找那些陌生,不知道底细药婆。
“夤夜司把人都放回来?”
倪素朝那旧巷子口张望着。
“小娘子您说什呢?买不买啊?”
菜摊儿老头颇为费解,只瞧她握着把波棱,却不看菜,歪着脑袋也不知在瞅哪儿,还自说自话似,老头也没听清她说什。
“这颗兽珠可以吸纳死者身上魂火,用它就足够。”
听见他声音,倪素不由看向他舒展掌心中,静静地躺着颗木雕兽珠。
——
因为夤
徐鹤雪看着她,淡色唇轻抿下,“若你不怕,们夜里便去那坐婆家中,夤夜司已查验结束,也许她家中今夜便要发丧。”
“只是去她家中,为什要怕?”倪素不明所以。
“因为,们也许要开棺。”
徐鹤雪解释道,“才死去人,会有魂火残留,只要见到她魂火,……”
“不可以再用你术法。”
徐鹤雪看四周路过行人或多或少都对她这个不住往身边张望姑娘报以种奇怪目光,他道:“倪素,你别看。”
“你若肯现身与块儿在街上走,他们便不会看。”倪素边朝前走,边低声道,“像在金向师家中样,给你戴个帷帽。”
徐鹤雪答不她,哪怕那日在永安湖谢春亭中只有他们两人,哪怕后来在船上画画,他也始终没有真正显露身形。
“阿舟邻里俱已被放回,那晁松说,阿舟母亲找药婆那些人并不认识,但阿舟父亲说,那药婆似乎与当初接生阿舟坐婆关系匪浅。”
徐鹤雪回应她最开始问题。
倪素正看夤夜司亲从官们从巷子口出来,听见这话,她回头对上老头奇怪目光,面颊浮出薄红,讪讪地要放下那把青碧波棱,却听身边有道声音:“倪素,不要放回去。”
她顿,对上身侧年轻男人目光。
“给你做汤喝。”
烂漫日光里,他身影淡薄如雾。
倪素乖乖地将波棱放到自己菜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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