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官家未必真想处置吴继康。”
中秋当日,正元帝仍卧病在床,谏院与翰林院之间斗争愈演愈烈,却始终没有拿出个给吴继康定罪章程。
“听说他有哮喘,在夤夜司里发病,他那个贵妃姐姐正在官家身边侍疾,听说是她与官家求情……”
“官家今儿早上发旨意,准许他回吴府里养病……”
午后秋阳正盛,倪素听着周遭许多人议论声,却觉身上是彻骨寒凉,恍惚间
贺童正正帽子,听出裴知远在说风凉话,他哼声,理也不理。
“崇之,他毕竟身在翰林院。”
政事堂里*员还没来齐整,孟云献瞧着张敬阴云密布脸色,便将手中奏疏放到膝上,压着些声音道:“你虽是他老师,可有些事啊,你是替他做不主。”
张敬闻声,侧过脸来瞧着他,“你莫要以为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要说如今这般局面,可不就是你最想看到?”
“谏院和翰林院闹到这般水火不容地步,你还不如那蒋先明知道着急上火,倪青岚这桩案子,已经不单纯,他们已经不是在为倪青岚而闹。”
冬试案已破,然而谏院与翰林院议定吴继康罪责便议论整整个月之久,两方之间最开始还仅仅只是在议罪这项上总是难以统,到后来,两边人越发剑拔弩张,日日唇枪舌剑,急赤白脸。
眼看正是要过中秋好日子,谏院和翰林院嘴上个不对付,在庆和殿里竟动起手来。
两方当着官家面动手,官家头疾便犯,引得太医局好阵手忙脚乱,又要给官家请脉,又要给*员治伤。
“贺学士啊,这就是你不是,他们打就打呗,你跟着瞎起什哄?躲远点就是。”
裴知远回政事堂,便见翰林学士贺童跪在大门外边,他顺手便将人家官帽给掀,瞧见底下裹细布,“瞧你这脑袋,啧……”
张敬咳嗽好阵,也没接孟云献递来茶,自己让堂候官斟碗来喝几口,才又接着道,“倒是想问问你,这事儿够没有?”
孟云献收敛些笑意:“不够。”
“崇之,虽说吴太师这久也没见到官家面,可你看,今儿官家这病,吴贵妃立即便往庆和殿侍疾去。”
“吴贵妃在官家身边多少年,她是最得圣心,只吴继康这个弟弟,两人年纪相差大,她也没有子嗣,对吴继康不可谓不偏疼,而官家呢,也算是看着吴继康长大,你以为他不见吴太师,便是表明他态度?”
孟云献望向门外那片耀眼日光,意味深长:
“谁想打?谏院那些老臭虫简直有辱斯文!”贺童愤愤地夺回长翅帽重新戴好,“除蒋御史,他们个个,都在官家面前放屁!说不过,便动起手来,若不知道还手,不助长他们谏院气焰?”
眼看没说两句,贺童这火气又上来,裴知远点头“嗯嗯”两声,还没继续附和呢,门里道声音隐含怒气:“贺童!你给跪好!”
听到老师张敬发怒,方才还理直气壮贺童下蔫哒哒,垂下脑袋不敢再说话。
“贺学士,帽子歪。”
裴知远凉凉地提醒句,又说:“张相公在气头上呢,你先在外头待会儿,就先进去瞧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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