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雪回到书案前坐下，点滴莹尘凝聚在他指间，钻入兽珠，但木雕兽珠依旧什
反应也没有。
他待在这间安静
居室，握着那颗兽珠反复尝试，直至天色暗淡下来，他双目逐渐难以视物。
蔡春絮张罗
桌好饭，席间温壶酒来，倒杯起身敬周挺：“小周大人，奴家郎君两次进夤夜司，你们都没有对他动刑，奴家就借着今儿夜里这桌席面，谢过你与韩使尊。”
“实在担不得蔡娘子这声谢。”
周挺举杯，“夤夜司对朝奉郎只是讯问，既是讯问，便是不能动刑。”
蔡春絮眼睛在这站着说话二人之间来回扫视番，唇边牵起个笑，她命小厮将那些东西都收到房里去，又拿来玉纹手里软垫放在凳面上，扶着倪素坐下去，“她伤已好些，小周大人何必站着说话？快些坐下喝口热茶，奴家看啊，你留在这儿再用顿饭也是好。”
蔡春絮热情无人能挡，周挺几乎找不到说话气口来推辞，晁松眼疾手快，当下便上前按着周挺双肩让他坐下去，又嘿嘿地冲蔡春絮笑：“不知可有
口饭吃？”
“自然是有。”
蔡春絮将个汤婆子放到倪素手中，含笑应声。
“那感情好！”
周挺将原本安排在医馆外亲从官撤走，又令晁松将带来东西放到后廊，各色锦盒几乎堆满桌面，他道：“近来夤夜司中事忙，直也没顾得上来探望倪姑娘，这些都是使尊命送来给你。”
“韩使尊？”
倪素愕然，对于这位夤夜司使尊，她心中很难说没有惧怕，初进夤夜司那回韩清对她刑讯每每想来都令她心生颤栗。
“使尊感念你为兄伸冤之勇，亲自命人收拾这些东西，还请倪姑娘万莫推辞。”周挺说道。
晁松在后头听他这话，面上浮出丝奇怪表情，欲言又止。
“无论如何，也谢谢小周大人你这长日子直让人护着阿喜妹妹。”蔡春絮依旧满脸笑容。
“职责所在。”
周挺不知如何应对蔡春絮这般揶揄目光，便朝她颔首，随即饮下杯酒。
倪素身上有伤，自是不能饮酒，她以茶代酒敬周挺杯，“
晁松屁股坐在周挺身边，偷偷朝他挤眼睛，“小周大人，咱们便在这儿吃顿吧！”
“……”
周挺侧过脸，无视他，对蔡春絮与倪素道：“叨扰。”
徐鹤雪在房中听见有人推开隔壁房门，而他立在窗纱前，他们说话声有时清晰有时模糊，徐鹤雪并未细听，只是看着手中兽珠，它安安静静，再没有闪烁丝毫魂火光。
他轻抬眼帘，透过颜色浅薄窗纱，他看见裹着厚实披风与蔡春絮坐在处那个姑娘背影。
“那便请小周大人代谢谢韩使尊。”
倪素俯身作揖。
“姑娘身上有伤，不必多礼。”周挺见她如此，本能地伸手，却又很快收回去，待她站直身体，周挺看着她那张消瘦苍白面庞，问道：“不知倪姑娘伤，可好些？”
周挺初见她时，她便是在夤夜司牢狱之中，受过光宁府杀威棒，又在刑池被使尊韩清亲自刑讯。
她总是在受伤，人也天比天更消瘦，但周挺知道，她如此羸弱表象之下，却有其锋利坚韧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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