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几个愿意下厨?”
蔡春絮笑她。
“有。”
倪素说。
“那还有什?”蔡春絮慢慢地扶着她走到庭院里。
蔡春絮使唤奴婢仆从们收拾院子,又扶着倪素,对她道:“阿喜妹妹,你心里是怎想?”
“什?”
倪素还在看对面屋子。
“找人问过,小周大人家世不错,他虽是武官,但他家中却是书香门第,他父亲在朝中也是个四品官呢……”
蔡春絮面带笑意地说出这番话,倪素终于反应过来,她回头对上蔡春絮眼睛,无奈地笑,“蔡姐姐,对小周大人并没有那个心思。”
晁松说着又打量起周挺颀长高大身形,“您总是穿武官袍子,还没见过您穿那样斯文样式。”
“不得胡言。”
周挺拧起眉。
“怎就胡言?看那倪姑娘也没认识其他什郎君啊,不就大人您个?”晁松避开路上水洼,絮絮叨叨,“也实在看不明白大人您,今日送给倪姑娘那些东西哪里都是使尊送?不也有您份儿吗?您居然提也不提……如今倪姑娘兄长案子,她仇报,你若再不抓些紧,万,万人家不在云京待,要回雀县老家去可怎办?毕竟,云京对她来说,也不是个什好地方。”
周挺怔,随即垂眸。
小周大人,开始便知道事很难,但你与韩使尊肯上心,肯为此奔忙,倪素心中感激不尽。”
即便知道韩清乃至于在他身后孟相公其实都是觉得她兄长这桩案子于他们有利才费心为之,倪素也并不在乎这些。
吴继康服罪而死,这比什都重要。
蔡春絮说话,周挺还能应对几句,但到倪素这里,周挺只是被她那样双眼睛注视着,他便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
只朝她举杯,随即口饮尽。
夜里寒气重,吐息皆成白雾,倪素吸吸
蔡春絮其实心里想是,如今没有那个心思,却指不定往后也没有,但她并不言明,只是问:“那你与说说,你想要个什样郎君?”
什样郎君?
倪素努力地想想,“首要是不轻视志向。”
“还有呢?”
“还有……”倪素抿下唇,说,“不太会下厨,如果他会,就好。”
她不要性命也要争公理,她已经得到,那她是否还会留在云京这个断送她兄长性命地方?
“再多言,便回夤夜司领罚。”
晁松还在没完没说,周挺收敛神情,迈步往前。
“……”
晁松脸菜色,心中只觉这位小周大人什都好,就是情窍长得不好,跟个闷葫芦似。
敬过酒后,席上几乎只余蔡春絮与晁松声音,周挺本就不善言辞,而倪素则是心不在焉,她总是忍不住回头望向对面漆黑居室。
天色漆黑无边,晁松随周挺走出医馆,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小周大人,又看到那块雪花缎子!”
“什雪花缎子?”
周挺漫不经心。
“就是上回光宁府皂隶来这儿搜川乌弄得乱七八糟,不是跟您说有件没做好男人衣裳?跟着小厮去放东西时候,又瞧见匹缎子,看,跟上回样,雪白,上头有浅金暗花,好看极,定花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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