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太尉神色严肃许多,“若那时真去,只怕如今全家都要被送到夤夜司狱中刑讯。”
“虽不知那公子到底是何人,但他与你都帮很大个忙,猜,他若不是事先知情,那,应该便是个上过战场武将。”
“不相识?”苗太尉轻皱下眉。
“当日在瓦子中见到您,便想上前与您说两句话,岂知没走几步便被他叫住,是他告诉您或将有危险,让带您躲起来。”
“瓦子里楼上楼下那多人,他又如何知道你与相识,必是向而来?”苗太尉面露疑惑。
“其实也想问太尉,他难道是与您相熟人?伸冤事在云京闹得翻沸,又与您家走得近,难道他此前便识得?”
倪素这番反问,倒令苗太尉有点愣住,他竟也顺着她话头思索起来,眉心拧成川字,半晌,他烦躁地抹把脸:“他妈……”
“还以为,倪姑娘不会想要再待在此地。”
苗太尉眼底含笑。
“是不想,但不能因为不想,而弃人不顾。”倪素吹着碗沿热雾,抿口热茶。
“倪姑娘说是?”
倪素知道苗太尉是想起那日在瓦子里他曾瞧过眼背影,她摇头,“个在来京路上帮助过人。”
元宵夜瓦子中事过去才三日,蔡春絮便亲自来南槐街邀请倪素去太尉府中饮宴。
除却苗太尉那位身为殿前司都虞侯长子苗景贞还在宫中当值,太尉府这家人也还算齐整。
苗太尉在席上并不怎说话,只等宴毕,他才寻个由头请倪素在亭中小坐,他如今剃干净胡须,人看着比以往更精神些,“此事阿蔡与夫人都不知晓,所以席上并未向倪姑娘你敬酒。”
他从炉上提来只壶,倒碗热茶递给倪素。
“太尉大人不必如此,当初能提早从夤夜司中出来,也要多谢二公子与蔡姐姐,后来又在您府中叨扰多日,正不知如何报答。”倪素捧来茶碗,笑着说道。
余下话还没出口,他抬头对上倪素目光,讪笑声,“倪姑娘见谅,是个粗人,这些浑话说惯……”
倪素忍笑,摇头。
“姑娘可知,那雅室里等着是什人?”
“当日您与蒋御史趁乱离开时,也出瓦子。”倪素故作不知。
“是胡人。”
她低垂眼帘,地面团淡白影子浮动。
“倪姑娘留在这里也好,若觉个人冷清,也可以来太尉府与阿蔡作伴,”苗太尉说着,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声,“只是很想问姑娘,当日在瓦子里,与姑娘为伴那位公子是谁?”
连三日,苗太尉每每想起那道背影,总觉得十分熟稔。
“其实,与他并不相识。”
倪素说。
“你家对阿蔡家有恩,阿蔡又是嫁到咱们家,这对咱们来说都是样,”苗太尉坐下去,双手撑在膝上,“元宵那日,倪姑娘是去瓦子里玩儿?”
“是,来云京这长段日子,还从没真正瞧过云京繁华,听说瓦子里热闹,便去看看。”
倪素回答。
苗太尉点点头,“咱云京繁华热闹,又岂止是瓦子那处,只是不知倪姑娘你还要在云京待多久?”
今夜虽未落雪,但夜里仍寒,倪素手掌紧贴瓷碗,“应该,还要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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