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中陈尸数具，冲淡
血水在地砖缝隙里蜿蜒，此间除雨声外，再无厮杀之声。
徐鹤雪手中灯盏，是琉璃所制，沾雨不湿，他握剑手松懈
分，剧烈痛几乎刻入骨髓。
“阁下……是谁？”
蒋先明看着他背影。
徐鹤雪侧过脸。
柄长剑破开雨幕而来，准确地刺穿握刀之人手腕，那人吃痛，手指松懈，刀刃“砰”落地。
杀手们警惕回头，只见白衣沾血，手中提灯，帷帽湿透，更沉沉地掩住里面那张脸，几名杀手迎上去，而为首之人则踢
脚地上长刀，重击在抛出十几步远蒋先明腿弯。
蒋先明摔在水洼里，脏水几乎淹没他整个下巴，他下回头，那杀手已在他身后举起刀。
蒋先明本能地伸手挡在眼前，却听“噌”声，那是极清脆铮鸣，他几乎屏住呼吸，抬起眼睛，从指缝中看见那把落下来刀刃已被柄长剑抵住。
蒋先明看见握剑那只手，苍白手背上，似有粒红痣，他视线顺着那只手往上，却只见帷帽遮掩住此人面容。
殷红血液几乎浸湿他整片衣袖，他历来干净严整衣襟也红片，他踩过地上死尸，迈着极为缓慢步履，走到蒋先明面前，隔着湿透帷帽，他审视着这个已到中年，面有风霜人：
“蒋御史不认得
，可记得那尊马踏飞燕？当夜，你似乎欺骗。”
他身法极快，剑招凌厉且不留余地，不过十几招之内，那杀手节节败退，立即唤身后人：“上！”
数名杀手齐涌向那人。
蒋先明看得心内紧，他不由大喊：“公子小心！”
徐鹤雪剑刺中人胸膛，抽出来剑刃与数把长刀过招，雨水冲刷掉剑锋上血液，长刀合力抵住剑身，他立即松开剑柄，剑身借着他们刀刃转，他很快闪身到人后，及时握来剑柄，割破人脖颈。
夜雨压不下血腥气，蒋先明原本还担心此人应付不过这十几名杀手，可他坐在雨地里，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动如行云流水，自始至终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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