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个什来头?如何骗得义兄将你留在军中做幕僚?”
“魏统领,若不是倪公子,将军也下不决心让你回来,如今宋监军命令,您与将军都已违背,咱们是没有退路。”
段嵘生怕魏德昌说不
魏德昌说着话,个转身,刀柄拂开帐帘骂骂咧咧地大步出去,段嵘心道不好,连忙紧跟出去,岂料正见对面不远处帐帘被只手掀开。
那身着朱红衣袍,身姿颀长而挺拔年轻人面上依旧裹着长巾,段嵘见他,便在魏德昌身后朝他打手势,示意他赶紧躲远些。
徐鹤雪瞥他眼,并不动。
魏德昌很快盯住他,军中只有此人不着甲胄,且面上还裹雪白长巾,看起来有些怪异。
“他是何人?”
夜愈深,徐鹤雪躺在营帐中竹床上,外面兵士巡夜声响时而传来,而他还在出神。
帐中燃烛,明光灿灿,倏尔荜拨声,烛焰闪烁下,徐鹤雪轻抬眼帘,视线落在帐帘上。
她营帐就在旁边,今日几番波折,又在玛瑙湖弄湿衣裳,徐鹤雪请人给她煮驱寒药,又为她点柱安神香,此时她应该已经沉沉睡去。
徐鹤雪闭起眼,满耳是风沙吹帐,步履声繁。
翌日天还没亮透,魏家军统领魏德昌便风尘仆仆地赶来秦家军军营中,岂料他扑个空,他义兄秦继勋根本不在军营。
“知道不应该随你去,倘若你身上没有那道禁制话。”
倪素沉默许久,伸出手指轻点粒浮动莹尘,它颤颤,下子躲回他衣袖底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有时,于你而言,亦是柄刺向你利刃。”
她不懂战事,亦不会武,她理应留在这里等,但偏偏她是困住他禁制。
徐鹤雪怔,立时道,“在幽都百年,再回阳世必定要借助于你才能维持自身,你从来不是刑罚。”
倪素笑下,“那是什?”
魏德昌回头。
段嵘有些无奈,“他便是将军幕僚。”
魏德昌闻言,立即快步走到那年轻人面前去,段嵘也跟在后头,喊声:“倪公子。”
徐鹤雪轻轻颔首,随即对上魏德昌不善目光,淡声:“魏统领。”
“便是你在义兄面前进言,要他去找那沈泥鳅?”魏德昌语气十分不好。
“什?义兄他去见沈知州?”
魏德昌不敢置信地瞪着段嵘,“那个泥鳅知州,义兄如何敢寄希望于他?!何况咱们与他之间本就不合,他如何会冒着得罪宋监军风险来与咱们块儿谋事?到底是哪个*妄小人在义兄面前浑说?!”
“什*妄小人……”
段嵘擦擦额头汗意,“魏统领,那是咱们将军幕僚。”
“倒要看看是什幕僚!”
火堆久无人添柴,焰光渐弱,徐鹤雪沉思片刻,眉眼依旧浸透清冷雪意,却答:“是眷顾。”
“既然你这说,”
倪素站起身,她身上朱红衣袍宽大,衣摆近乎拖地,随着夜风微摆,露出底下那双沾着污泥绣鞋,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焰光暗淡下去火堆令徐鹤雪仰起头也看不太清她脸,只听见她又说,“那们就同进同退。”
“徐子凌,不愿意做杀你刀。”
世间以污名毁他者千万,而她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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