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昌心思几乎都扑在用阵上,石摩奴箭术得,若非是城墙之上那个长巾遮面神秘人箭射来精准地抵开他箭支,魏德昌此时,即便不死,应该也已经受伤。
想起城墙之上那个人,石摩奴神情成为冷厉,“如此计谋,若不是秦继勋,那,便是他们这对义兄弟背后,藏有高人。”
裨将涅邻古正欲说话,却听帐外传来人声,他立即走出去,只听斥候耳语番,他脸色便有些难看,回身掀开帐帘快步走到石摩奴面前,“将军!斥候来报,昨夜在咱们攻城之前,杨天哲携带床弩上天驹山!咱们守在天驹山下勇士们与其照面,却被天驹山鸟道上守军以箭阵击退!”
“难怪。”
石摩奴从牙缝里蹦出两字,拳砸在案上,“难怪他们昨夜敢出城应战,原来是为掩护杨天哲!”
攻城受挫,石摩奴当机立断回撤驻扎地,毡帐落下,掩去风沙,作为石摩奴身边裨将,涅邻古紧跟着他往帐中走,“将军,齐人城门不像咱们草原上毡帐,更不像咱们堡寨,如此强攻,咱们时之间,怕是难以攻下啊!”
石摩奴算是南延部落中极为出色勇士,如今也不过才三十余岁,大齐与丹丘停战之前,他还年少,那时他参与国战屈指可数,两国停战这十几年中,他建树都在草原之上,跟随南延部落主将,为丹丘王庭收服二十八部落。
居涵关也曾有齐人建造城池,但徐鹤雪与丹丘大将蒙脱在牧神山战中,齐与丹丘两败俱伤,蒙脱重伤不治而亡,其后丹丘突破居涵关防线之时,把火便将居涵关城墙烧个干净。
胡人不喜齐人城池高铸,他们只想要平坦高原,丰茂草场,成群牛羊,他们习惯可以随时移动毡帐,并不想如齐人般定居扎根。
也因此,石摩奴对攻城十分生疏,若秦继勋不龟缩在城中,他此时已然放开手脚,像在胡杨林中那样,砍齐人如同砍牛羊般,丹丘铁骑所到之处,使齐人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天驹山山势奇绝易守难攻,鸟道高悬其上,齐人守军居高临下,如今又多床弩,自然就更加难以攻下。
涅邻古露出担忧之色,“齐人鸟道若在,雍州城就不能彻底控制在们合围之下,若被他们拖到齐人援军到来,将军,们还能拿得下雍州城吗?”
“谁说老子定要拿下雍州城?”
石摩奴青黑胡茬几乎遮蔽他半张脸,“他们在等援军,老子也在等援军,但是涅邻古,老子不管你用什办法,必须切断雍州城与天驹山之间那条山道,他们等粮草送不到城中去,自然会出来跟老子打。”
鸟道逼仄,自然不能容大军通过,它
可他们躲在城中,这便像是束缚住石摩奴手脚,使他头回如此憋闷。
“先是胡杨林里铁蒺藜,又是今日这车阵,齐人只能使出这样诡诈伎俩。”石摩奴张面容阴沉,解下腰带扔在铺毡毯地上。
“将军,那车阵显然是专门用来针对咱们骑兵,想不到那魏德昌还有几分本事!”裨将涅邻古愤愤道。
“魏德昌?”
石摩奴双鹰隼般眸子微眯,半晌,他冷笑声,“不,这车阵他虽会用,却用得不够灵活,否则,也不会有伤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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