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不知,竟是银针所致。
“娘娘若不信,大可以询问如今夤夜司副使周挺周大人,当时捡到银针,便是交给他手中。”
倪素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吴贵妃神情,随即又道,“请娘娘想想,这难道只是个巧合,个意外吗?”
“你……”
吴贵妃贴着锦被手收紧,“什意思?”
吴贵妃近些日子以来直为家中败落,父亲疯癫而伤神,倪素倏尔提及此言,便令她像是被针扎下似,“你想说什?”
她记得那时,她在宫中,只听父亲在家中无人照顾,又神志不清,而自己又遭官家冷落,不知暗自垂泪多少日夜。
“民女并非故意提及娘娘家事,而是那日,民女在吴府外,见夤夜司将您父亲带走时,遗落两根银针。”
“什银针?”
“那时您父亲花白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民女记得很清楚,那银针,是从他头发里掉出来。”
“他虽死,亦不能解你心头之恨是?”吴贵妃撑直身子来看她,“你不如说,你还要将也恨上。”
此话已透出几分问罪机锋。
倪素后退步,再俯身,“民女从不曾如此想,谁有罪,谁伏法,民女从不问其他任何不相干人与事,民女已得这份公理,心中始终感念官家恩德。”
她已退到帘外,吴贵妃乍听她提及官家,张没有妆粉修饰面容上看似没有什情绪变化,声音却泛着冷意,“倪小娘子能这想,便是最好。”
处斩吴继康敕令是官家下,若此时吴贵妃再就揪住此事不放,便有不尊官家旨意之嫌。
“民女只是局外之人,只与娘娘说些民女看到,至于其他,民女什也不知道,”倪素垂下眼睛,冷静地说道,“民女之所以与娘娘说这些,也仅仅只是想向娘娘证明,您是娘娘,绝无不敬之心。”
无论是银针还是癫病,都是吴岱铤而走险求生智计,这点,倪素在跟着徐鹤雪探寻满裕钱庄时便已经堪破其中玄机。
但这些,倪素不会告诉贵妃。
吴贵妃在宫中多年,很难说她
倪素如此描述吴岱头发,登时令吴贵妃眼中含泪,她入宫多少年,也没个机会见父亲,她记得自己入宫以前,父亲头发还是黑。
吴贵妃倏尔盯住面前这个女子,“你说,为何会有什银针在他头发里?”
“那是针灸用银针,民女出身杏林之家,家中有门唤作‘金针刺穴’绝学,民女深知,针灸之法若用得好,便与人有利,若用不好,便贻害无穷。”
“民女当时便猜测,娘娘父亲癫病,也许便是医者针灸不当,使他脑中有淤血,淤血不散,则神志不清。”
吴贵妃虽长居深宫不能见父,但她复宠后也并非是没有为父亲请过太医局医正去诊治,她心里很明白,这个女子所说淤血,与医正所说致。
“娘娘,其实民女还有事,左思右想,还是想与娘娘说。”
倪素垂首。
“何事?”
吴贵妃隔着帘子,淡声。
倪素也并不提出要她屏退左右,只是等两边宫娥掀起帘子来,她才又上前几步,当着这几个近身服侍贵妃宫娥,她直言道,“娘娘可还记得数月前,御史台蒋大人清查百官,从吴府中搜出尊白玉马踏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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