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秦老。”
倪素露出笑容。
太医局多是不愿去南郊别苑医正,倪素主动请缨,这差事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落到她头上。
只是她还没有去南郊别苑,嘉王以副病体跪在庆和殿外拒婚消息便传遍宫中。
嘉王油盐不进,官家盛怒之下,便下旨令嘉王返回彤州。
提及“太祖”,他声音放得更轻。
“听说她身子不好,可有人去医治?”
倪素问道。
“这两日正要说这事呢,这种去别苑差事还不知道让谁去,”说到这儿,秦老医官不由摇摇头,“不用想,他们必是要推诿番。”
“可以去?”
他躺在冰冷地面,眼皮红肿,句话也不说。
“快将殿下扶回榻上去,万不可让殿下再受凉。”梁神福无奈地叹口气,唤来几个年轻宦官。
重明殿禁令虽解,但嘉王却病势沉重,步都踏不出门。
正元帝才废嘉王妃李氏为庶人,不过几日,宫中便传出贵妃欲将自己内侄女接入京中为嘉王良配消息。
“听说贵妃内侄女儿才十五岁?”
嘉王性命保住。
而嘉王饭食中被掺毒消息亦在当夜不胫而走,下毒人还没查出来,朝堂之上,新党借题发挥,与旧党闹得不可开交。
不过几日,贵妃对嘉王痛下毒手传言愈演愈烈。
但就在这个当口,
贵妃却冒着风雪,在庆和殿外为嘉王求情。
秦老医顿,官挑起眼皮,“你要去?”
倪素点点头,“李庶人既已不是宗亲,应该可以为她开方用药吧?”
秦老医官审视着她,“你为什想去?”
“听闻李庶人在彤州,亦是位颇有声名女子,不忍她潦倒之际,又受病苦,所以……”
“可别在宫里头说这些夸赞她话,”秦老医官抬手止住她话音,“晓得你是个有仁心女子,钻研女科也是看不得女子苦楚,既如此,此事就帮你说说。”
太医局有时也是个闲话多地方,但他们通常都是冷不丁地来上这句,然后其他人应两声“是啊”,“没错”,剩下话就都谨慎地放在心里头。
倪素没有料到,贵妃竟还想通过姻亲来束缚嘉王,若她生是个儿子,她也不过是损失个内侄女,若她生是个女儿,那她便可以借着内侄女来与嘉王拉拢关系。
“秦老。”
倪素伏案翻看医书,犹豫好会儿,还是低声问:“您知道,李庶人被送去哪儿?”
秦老医官乍听她这问,他抬起头来,捋捋胡须,“听说是送到南郊别苑里,那儿原先是收容太祖那些妃嫔地方。”
她怀着身孕,正元帝自然不会让她在冷风里多待,当日贵妃在庆和殿中直待至天黑方才出来。
十二月初五,正元帝亲自下两道敕令。
道,是解除嘉王夫妇幽禁,另道,则是废嘉王妃李昔真为庶人。
“殿下,李庶人与您成婚多年,仍无所出,”入内内侍省都都知梁神福亲自来宣旨,他见嘉王脸色苍白,清癯不少,心中有些不忍,便豪言宽慰道,“官家也是为您打算,毕竟宗室血脉,是不能儿戏。”
趁着嘉王尚在昏迷之际,宫人们早将李昔真迁出重明殿,嘉王醒来甚至问不出李昔真如今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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