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挺压着怒意。
谭判院充耳不闻,他与这位周副使根本就不是路人,如今谏院里头多少*员都指着鲁国公,若嘉王继位,他们这些反对新政人,莫说官身,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谭兆!”
蓦地,道隐含怒意声音从大门处传来,谭判院猛地抬起头,只见孟、黄二位相公拨开人群。
“给停手!”
谭判院如实答,“还有十杖。”
“那你还等什?继续!”
鲁国公横他眼。
周挺立在侧,他没有办法为倪素再多说个字,只见皂隶又举起笞杖,杖连着杖,倪素双肩紧绷,她痛得失去理智,身体不住地抖动,皂隶伸手按下她后脑,迫使她脸重重抵在凳面上。
“不许如此待她!”
“可谭广闻并不熟悉龙岩地形,他迷路,致使三万靖安军在牧神山与五万胡人同归于尽。”
“彼时在辇池葛让葛大人,从头至尾都没有收到军令,而这个拦截大将军军令人,便是三司使潘有芳。”
“周挺!”
鲁国公冷声道,“你这是做什!竟敢与这个来历不明女子道,在此污蔑父?!”
“她来历还不够清楚吗?她名倪素,雀县人氏。”
万英魂指使,要你们这些最该死人,去九泉之下向他们赎罪。”
鲁国公神情凛,“你好大胆子!凭你三言两语,你便想定与父罪?可笑!可笑至极!”
“谭广闻罪书在前,在雍州监军韩清韩大人与秦继勋将军,魏德昌统领,他们都亲耳听见谭广闻招认,吴岱轻信丹丘日黎亲王,以为丹丘要偷袭鉴池府,时任雍州知州杨鸣依附于南康王,而吴岱更是暗中与南康王勾结,令杨鸣夺雍州军统制苗天宁令牌,私自调兵增援鉴池府。”
倪素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是痛,她仍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可这消息是假,丹丘没有攻打鉴池府,却偷袭兵力空虚雍州……”
鲁国公心中骇然,他下站起身,“你住口!”
孟云献见笞杖又
何仲平见状,在门外大喊。
“她是心甘情愿受刑,根本就不会挣扎!你们不许如此待她!”
“大人!求求您!”
越来越多声音,此起彼伏,有些娘子还带着哭腔,在门外头声声地求。
“谭判院!”
周挺低眼,就是她被汗湿鬓发,颤抖身躯,“国公爷来路上,没有听人说吗?她亡夫徐景安,是靖安军最后个人。”
“那个人,已经为大齐战死在雍州,而她,在为亡夫,喊冤。”
“她说是就是,何以为证!”
倪素艰难出声,“那国公爷您,又何以为证?”
鲁国公几乎被她这道声音刺:“谭判院!她刑罚受完没有?”
这个女子如何会知道这些事?!
“你当这里是什地方,怎由你在此信口胡说!”
“她没有胡言。”
周挺走入正堂,“谭广闻当日认罪时,就在侧,他亲口说过,当时支援鉴池府,除那半雍州军以外,还有他。”
“当时,蒙脱以青崖州徐氏满门性命相要挟,要玉节大将军投敌,而玉节大将军将计就计,下令兵分三路在牧神山围困蒙脱,其时,吴岱却催促谭广闻增兵鉴池府,杜琮更是假传军令,让他先去鉴池府,再赶赴龙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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