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本想绷住笑意,哪知太平竟往前又凑凑,婉儿急忙捂住她唇,羞恼道:“都闹早上,你还没够?”
太平今日没有戴幞头,发丝都全部梳好,系在玉冠之中。
“你说够不够?”
“孟浪。”
婉儿刚欲别过脸去,却被太平捏住下巴,她有几分紧张,蹙眉劝道:“殿下,春夏跟红蕊随时会进来。”
春夏笑道:“殿下说,想讨要两件新衣裳,件是殷王殿下新常服,件是殷王殿下孺人新衣。”
“诺。”婢子领命抱着原来准备两件新衣裳退回李旦跟前复命。
李旦听后,不由得大笑道:“昨晚扮公子出游,今日扮皇子出游,也亏得是太平,才想得出这样点子。”
婢子小声问道:“那这衣裳……给还是不给?”
李旦笑道:“有母后亲自指派侍卫跟着,她也闹不出什事来,无妨,就照太平要准备,找件十五岁时做多新衣裳给她。”
正月十五,今日是长安上元节第二日。
许是昨日烟火将阴云都驱散,今日竟是现暖阳,照在墙头残雪上,染上抹淡淡灿色。
李旦料想太平今日肯定是不会回宫,所以他给妹妹备好马车,等太平起身,她想去哪儿玩,李旦便命车夫送她去哪儿玩。
日头渐高,却迟迟不见太平起身。
李旦以为是昨晚太平睡得太晚,也不好派人去催。眼看着快要用午膳,李旦担心太平睡太沉,对身子不好,只好打发婢子去请安。
太平扬扬衣袖,拿起眉笔来,笑道:“进来就进来,本宫只是给才人画眉,又没做什逾越之举。”说着,太平便轻柔地沿着婉儿眉梢画到眉尾。
婉儿在太平瞳光里瞧见个羞涩自己,她觉得陌生又紧张,重活世,在太平面前竟是这般娇羞。
她哪里还像当初她?曾经她可以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哪怕面对是心上人,也可以字字如刀,半点情分都不念。如今她,像是被太平暖化冰雪,被太平捧在掌心,千珍万惜,哪里还冷得起来?
“等你做公主妃,每日都要给你画眉。”太平天真地
“诺。”
这边太平穿戴整齐后,笑吟吟地望向旁对镜绾发婉儿,“婉儿你看!”
婉儿脸颊上还余有霞色,抬眼往镜中瞧——太平穿是四哥三年前多做新衣,尺寸竟刚好好。这件淡银色圆襟袍衫衬得太平脸庞极是英气,腰上缠上圈玄色皮带,垂上块晶莹透彻玉佩,竟比昨晚还要好看。
婉儿敛住眼底涌动惊艳之色,兀自绾自己发髻,不答言。
“看眼,就眼。”太平走过来,凑到她跟前,得意问道:“若是皇子,可生得俊俏?”
去请安婢子很快便回来,言说公主与才人已经起身,这会儿想洗个热水澡,再出去游玩。
李旦又看眼天色,今日虽然晴开,但是化雪比下雪时还冷。想来太平出游并没有带多余衣裳,李旦当即吩咐:“找两套干净新衣裳,再准备两件暖裘,并送过去。”
“诺。”婢子领命,退下去。
婢子很快便将准备好衣物送至寝殿外,春夏与红蕊迎上来,只接暖裘,并未接另外两套干净衣裳。
婢子微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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