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胡来。”太平并不辩驳,含笑给婉儿涂抹好口脂,放下之后,走至婉儿身后,微微俯身,看向镜中彼此,笑道:“婉儿瞧瞧,若是画得不好,可以再画。”
婉儿没想到太平点妆手法竟这般好,她有些错愕地看着镜中自己,她从不会给自己画这般艳丽。
“上辈子练许久,直没能用上。”太平淡淡说着,拿起画花钿笔,沾沾大红脂粉,“那晚教训你后,早上醒来,瞧见你在梳妆,想着终是可以给你画眉点妆……”太平想到那些离别之苦,只觉心坎酸,低头沾沾大红脂粉,手捏住婉儿下巴,手提笔画上婉儿眉心。
这朵红梅,她早就想亲手给她画。
婉儿听得难过,那些句句锥心话,她每个字都想得起来。此时听见太平不急不慢地提及那时,她只觉心疼,上辈子她竟这样次次糟蹋太平心意,却不想自己才是最伤太平那个。
“嗯。”太平应声,搁下眉笔,拿起胭脂盒,刚欲打开,便被婉儿按住手。
婉儿郑重其事地看着她,“是真答应。”
“加两个字。”太平微笑,“只求们安好。”她拿着胭脂盒温情脉脉地笑,笑意像是冬日暖阳,暖得婉儿只觉心酥。
不入地狱,如何成佛?
要求安好,手中必须有伤人利刃。
笑,语气却郑重无比,“日都不能缺!”
婉儿听着太平话,心间又暖又涩,她殿下又说这样傻话。
她与她之间离得这般近,近到太平可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眸底泛起愁色。她捏着她下巴,左右顾看,“看来,婉儿是不信本宫能做到?”
婉儿不是不信,她相信太平有这样心,只是她不忍心太平为她个人,去与整个天下伦常对抗。
嘴角微微扬,婉儿温柔地笑,“不做公主妃,殿下也可以给画眉。”
“殿下……”婉儿这声轻唤,沉重而心疼。
太平画完红梅,将笔搁在边,笑道:“若是觉得内疚,好办!这两日好好陪,什都别愁,们好好过
她与她都不是寻常女儿家,太平自知在那个位置上日,刺向她利刃便不止把。可只要这世可以保护婉儿周全,可以让婉儿每日安心地品天下文章,断词章好坏,那她愿意把背脊当成盾牌,护她世太平。
婉儿总觉得这世太平不样许多,笑还是如既往地天真又深情,她却分不清太平这话是真答应她,还是假答应她。
就在婉儿出神间,太平已给她抹好胭脂,小指勾起块口脂,轻轻地抹上她微肿唇瓣。从昨晚到今早,太平这下意识到亲得狠点,动作便又轻又柔,眸光中也多丝怜惜之色。
太平越是轻柔,婉儿那边就越是酥痒。
她以为这是太平在故意撩拨,忍不住掐把她手背,“还胡来!”
太平笑笑,“此事容后再议。”说着,她画向婉儿另边眉毛。
婉儿皱眉,太平按上她眉心,轻轻捻开,“别总是皱眉,不然老得快。”
“殿下。”婉儿牵住她手,认真道:“答应事。”
“你说。”太平继续画眉,心中已猜到婉儿会让她答应什。
婉儿徐徐道:“这世,只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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