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点头,只身走出寝殿,扬声问道:“你们是哪个营,这里可是天子寝殿,谁给你们狗胆!胆敢……”
“噌!”
这百名羽林军齐刷刷地抽出佩剑,将德安吓得顿时噤声。
那人刻意说得极是大声,“陛下头风日盛,不能理政,不妨让出玉玺,让天后监国。”
李治手指捏得佩剑咯咯作响,媚娘岂会做这种明目张胆蠢事?这刻,他敢肯定,上官婉儿在这个时候给他密信,定是选择太子。
德安听见天子这话,终是踏实许多。
“不对!”
李治突然提剑站起,耳翼微动,总觉得外面气氛不对劲。
德安瞪大眼睛,慌乱地趴在门边,往门隙外瞧,这下更慌!
“陛下……外面……外面站好些羽林军!”
也算跟着朕见过不少风浪,今晚怕什呢?”
德安不敢直言,这可是要变天大事。
“陛下真相信上官婉儿话?”德安低声问道。
李治沉声道:“她骗朕是死,不骗朕……也是死。”
是,天子突然却宴,正是因为婉儿封密信。她言之凿凿,今晚东宫杀机四伏,太子是想在东宫逼迫天子写下退位诏书。
太子年少,最慕女色。
她那样女子,攀上太子这枝高枝,李治能许她,李贤也能许她。甚至,说不定日后还能母仪天下,成为第二个媚娘。
“可恶!”
“羽林军?!”
李治大惊,羽林军向来是媚娘掌控,他寝殿四周直是他亲卫禁军负责巡逻。这个时候来羽林军,要是媚娘人,要是……东宫那边掩人耳目手段!
上官婉儿不可能是媚娘那边人!
她家,就是因为废后获罪,她若帮媚娘行事,于她上官氏而言,并无好处。
李治不能相信第三种可能,他强作镇静,示意德安出去问询。
李治知道这个儿子本事,既然媚娘把他逼到这步,想必这次家宴他是抱着破釜沉舟决心。局势早已到不死不休这步,个敢设局杀母之人,身为天子李治,如何还能让他继续做储君呢?
这个道理,李贤也清楚。杀母逼父,只有成王,才能像皇爷爷样,抹去这桩污点。所以,今晚这东宫之宴,李治是万万不能赴。
可是,李治转念又想。上官婉儿近几月与太子传闻甚多,她究竟是为探听消息,才与太子亲近?还是假戏真做,刻意巴结太子,另谋生路?
若是前者,李治今晚只用在大明宫中坐山观虎斗便是,他乐得看见这样结果。若是后者,上官婉儿密信肯定有诈,今晚大明宫也不是安全之地。
他着甲,只为以防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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