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本宫头晕,你扶本宫
李旦却已觉得背心发凉,太平这骄纵脾气发起来,这种事也不是不会做。本来事情管多,也并没有好处,他只是担心太平胡闹又被母后责罚罢。可瞧太平这样子,根本就不怕母后责罚,反倒像是故意挑衅母后样。
明哲保身,少管事是事。
李旦终是忍下话,自己喝自己酒,不再多看太平。
太平得意地笑,口将葡萄酒喝下,又急切地指指自己酒盏。
春夏倒酒,太平又口饮下。
太平将酒盏中剩下葡萄酒喝尽,这场满朝文武同演大戏,她只觉无趣。倘若可以,她恨不得马上跑到婉儿身边,哪怕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婉儿小憩,也比待在这里舒坦。
春夏瞧见太平酒盏空,便躬身上前添酒。
太平干脆地道:“满上!”
春夏愕下,刚欲提点公主酒多伤身,便瞧见太平给她递个眼色。春夏太过熟悉公主这样暗示,窃笑着给太平倒满酒盏。
今日在殿上伺候,比平日伺候还要小心翼翼,若能跟着公主去红蕊那边待会儿,绝对是个不错主意。
,韦滟。
上辈子关于这个嫂嫂所有记忆涌上心头,明明认识之人数十载,今日想想,她才想来这人单名个滟字。
水光潋滟“滟”。
今日她妆容,也当得起另个“艳”字。
肤若凝脂,眉若细柳。
酒喝得太急,很快太平双颊便染上酒晕。
春夏急忙放下酒壶,上前将太平搀扶起来,“殿下可是醉?”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让裴氏听见。
裴氏悄悄走近,瞧见公主脸上醉色,低声问道:“殿下怎这就喝醉?”
“本宫想喝,也要你管?”太平句话骂回去。
裴氏不敢惹怒太平,今日这大殿上若是公主耍起性子,那可是大祸。她急忙垂首,“奴婢不敢。”
太平口喝下,美滋滋地指指酒盏,“再满上!”
李旦觉得太平不对劲,轻咳两声,“太平,喝多伤身。”
“四哥,你今日怎老盯着啊?”太平不悦地瞪眼李旦,故意往李旦身边歪歪,“你今日再管,便找两只鸽子来,折翅膀悄悄扔母后宫苑里,看母后会把这事算谁头上。”
李旦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听见话。
“四哥今日若是睁只眼,闭只眼,便命人送几袋小米给咕咕吃。”说完,太平对着李旦眨下眼睛,笑得天真无邪。
韦滟微微抬头,她似是知道御前抬首分寸在哪里,没有高于失仪之线,也没有像旁人样低垂脑袋,虽画上好妆容,却只是白费心机。太子站在高台之上,哪里看得清楚那个两个妆容。
韦滟不样,她那样姿势,不卑不亢,半张面庞都能映入太子眼帘。额上那朵画得极是鲜红牡丹花钿,如她整个人样,在最好年华绽放着最惊心动魄美艳。偏生这样美艳,只能瞧见半,只会让人挠心难受。
上辈子选妃,太平并不在场。今日瞧见韦滟这打扮,她不禁冷嗤声,这第眼便艳冠群芳,三哥怎会不动心呢。
太平懒得看她,斜眼瞥向李显。果然如她所料,李显眼睛已经看直,刻都不愿从韦滟脸上移开。
姻缘早定,果然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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