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辛苦。
太平声音压低,“这段时日儿不在长安,万照顾二哥宫人里混入母后那边人,二哥可就危险。”她料定父皇还是舍不得下重手收拾二哥,虽说二哥曾是棋子,确实最得父皇心意棋子,否则父皇不会在朝臣请旨诛杀废太子时,力排众议改为圈禁。
太平切中自己利害,“儿虽伴驾东行,可承庆殿那边照顾二哥人,众人皆知都是儿选,倘若二哥出事,儿便是众矢之,纵有千口也解释不清。”她声音忽然软下,还透着抹沙哑,“儿丢命事小,可父皇以后膝下冷清,又不能时常传召四哥入宫陪伴,儿只是舍不得父皇。”
李治没想到太平竟想到这步,心中微暖,抬手摸摸太平后脑。确实,即便这次李旦也在随驾名单之中,可这个儿子素来明哲保身,能远离纷争便有多远躲多远,怎会在这个时候殷勤探望他这个父皇呢?
“太平有心。”李治双手交叠,合握着女儿手,“你是如何安排承庆殿那边?”
太平如实道:“儿这回不是在行馆养两日病?儿将此事嘱托那个张太医,承庆殿那边膳食与汤药,概盯紧,除先前儿安排那两名内侍外,不允许任何人入内探视二哥。”说着,太平起身对着李治跪下,叩首道,“儿用父皇给令符调十名宫卫值卫承庆殿,还请父皇责罚,儿没有先行奏报。”
二圣车驾抵达东都时,已是十月下旬,风雪正急。三日后,太平车驾也抵东都,不及入流杯殿安顿,便先行步来徽猷殿面见天子李治。
武后刚从徽猷殿离开不久,李治裹着身暖裘,靠在榻上抱着暖壶小憩。
太平趋步入内,身上还沾着不少碎雪。
李治也不知是路途疲乏,还是冬日慵懒缘故,这些日子总是打不起精神来,总是恹恹。
“父皇。”太平轻唤,恭敬地对着李治行礼,“儿回来。”
李治笑笑,“无妨,太平做得对,快些起来。”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小公主,到明年他太平便十七岁,是该好好给她选个驸马。只是,李治突然有些犹豫。如今他身边可用孩子,只剩下太平个,倘若明年将太平给嫁,有些事办起来便没那方便。
每次想到这个,李治总是喟叹,倘若太平是个皇子,这些事便没有那麻烦。
可惜,实在是可惜。
“儿后来去太史局趟。”太平起身,徐徐道,“今年东宫易主,流年不利,最怕有人利用天相大做文章,儿去拜访秘阁郎中,命他谨言慎行,莫要被有心人利用。”
李治点头。今年何止东宫易主事,前几日还收到吐蕃丧报,当年和亲吐蕃文成公主殁。还好那个妖言惑众明崇俨已死,否则不知这人会利用这些事编出多少流言蜚语来。他比任何人清楚,流言杀伤力有多大,更清楚媚娘手下这样人并不少,所以这个时候稳住切最为关键。
李治眯眼扫眼太平,便挥手示意殿中伺候宫人们都退出去。
德庆领着宫人们退出殿去。
太平顺势在李治身侧坐下,开始禀告这次折返长安究竟做些什。
“儿先去探望二哥。”
李治皱眉,折返就为看个谋逆之人,这个理由实在是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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