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蕊闻声趋步走
过来，领着太平去偏殿更衣。
婉儿回神时，裴氏已入殿中伺候武后，也将方才殿下说
话
字不差地禀明武后。
武后听这话，不怒反笑，先前觉得这两个丫头神神秘秘，有事瞒着她，如今这光明正大地叮嘱两句，武后反倒不会往深处想。
况且，若是两女相悦，这样妙龄姑娘怎能忍下那
久无法亲近？谁都是从年少时过来，武后也知道喜欢个人是什滋味。可婉儿也好，太平也好，这两年来从未流露半点思念神情。
武后再次重新审视婉儿与太平之间关系，忽然觉得不该总是这样怀疑自己女儿与自己臣子。
太平闻声回头，“阿娘还有什吩咐？”
“去偏殿，把衣裳穿好再回去。”武后沉声说完，又加句，“你是公主，要注意仪态。”
“诺！”太平高兴领命，踏出殿门时，她光明正大地侧脸看向婉儿。
婉儿这会儿耳根子兀自烧着，通红通红，在殿中透出烛光下尤为显眼。太平得意地走近婉儿，声音沉下，说得不大不小，既能让婉儿听清楚，也能让竖着耳朵裴氏听清楚。
“给本宫好好照顾阿娘，照顾不好，拿你是问！”
寿……”
“他们才不会来！”没等武后说完，太平不屑地打断她话，“太子哥哥近日直在东宫学习治国之道，满脑子都是《孟子》与《帝范》，都好几日没有离开东宫。四哥病好些日子，直不见好，他若带病来贺寿，那是不敬。”
几句话戳到武后心头，武后心绪复杂，不得不重新好好打量怀中太平。这两年历练过些事后，确实比先前成熟不少。
“阿娘。”太平轻唤将武后从思量中拉回来，只见她心疼地望着武后，认真道：“儿知道母后今年不便过寿，所以才偷偷扮作内侍来给阿娘献舞。阿娘可以放心，儿保证路上没有被人发现，不会给他们口实拿来中伤阿娘。”
武后必须承认，太平这些话比那些奉承话好听多。
太平是大唐公主，眼界也好，德范也好，注定她不会跟孤苦宫人样，在女子身上找慰藉。婉儿是上官氏后人，也算是出身世家，郑氏在掖庭教导她十四年，十四年诗书礼仪早已深入骨髓，怎会滋生两女成悦歪心思呢？
或许，真是她想多
“诺……诺……”
婉儿真不是因为害怕而打颤，是因为紧张而难得地张口结舌回。公主身上香味，像是致命诱惑，无疑在她情火燃烧心上淋下壶烈酒。
“本宫去你偏殿更衣。”
“红蕊，快好好伺候殿下！”
婉儿赶紧打整精神，对着远处红蕊招招手。
“就你懂事。”武后温柔地摸摸太平后脑，蹙眉道，“可是你大，阿娘老，真抱不动你。”
太平听到这话，连忙从武后怀中站起来，跪在武后身侧，揉起武后双膝，“可有舒服些？”
武后笑得合不拢嘴，“鬼机灵，好，回去吧，阿娘这里还有堆奏章要批。”
“儿谨遵阿娘懿旨！”太平端然起身，对着武后拜，忽然凑近武后，在她脸颊上亲口，便逃也似抱起地上内侍衣裳，径直往殿门外去。
武后只觉被亲地方有些发烫，“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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