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再拜,“多谢刘公成全。”
刘仁轨大笑道:“殿下不必客气,今夜就留在府上休息吧。”
“嗯。”太平点头。
刘仁轨很快便命人准备上房,命丫鬟提灯引着太平去往上房休息。
夜色渐深,太平时睡不着,便披着大氅走至窗边,望着墙角那几枝
刘仁轨惑声问道:“为何?”
“父皇临终之时,确实命太后辅政,太后从未弑君,此乃攀诬之言。”太平紧紧盯着刘仁轨眉眼,“攀诬起兵,实乃谋反。你看这檄文所言,‘竟是谁家之天下’……”太平刻意读遍,“如今天子是本宫四哥,他姓李,可李敬业却在檄文上问这样话,其心可诛啊!”
刘仁轨叹息道:“可若错过这个机会……”
“父皇密诏,命本宫拱卫大唐山河,只要天子姓李,天下安定,本宫便没有辜负父皇嘱托。”太平忽然起身,“自古皇权更迭,总是腥风血雨,本宫只求大唐长安,烽火消弭,百姓安康,还请刘公以社稷稳定为先,百姓安乐为旨,莫要参合这些另有所谋叛贼起事。”说着,太平单膝跪下,对着刘仁轨恳切拜。
刘仁轨急忙起身,双手扶起公主,“殿下这是折煞老臣!快快请起!”
走入内堂。
内堂灯烛通明,却无人伺候在主人身边。
白发苍苍刘仁轨坐在榻上,瞧见太平踏入内堂后,便起身恭敬迎上,“殿下,请入坐。”说完,便挥手示意小厮退出内堂。
内堂比外间温暖太多,太平解玄色大氅放在旁,身银纹圆襟袍衫在烛火映衬下,熠熠生辉。
“刘公着急相见,所为何事?”太平不急饮用几案上甘露解渴,先谈正事。
太平感激地道:“刘公大恩,为掩饰本宫私下操练兵马,故意不交出南衙兵权,本宫铭记于心。”
“天后眼线众多,老臣也只有唱黑脸,庇护殿下羽翼渐丰。”刘仁轨从来不惧武后,他军功赫赫,当年百济之战,名闻天下,武后若是敢对他下手,那无疑是自毁声名。
起初刘仁轨答允帮太平,只是看在先帝那份密诏份上,可这些日子与公主接触后,发现公主确有仁心,言行皆为国为民,只可惜不是皇子,不然若登大宝,将是大唐之福。
“前年关中大旱,百姓死伤无数,本宫只希望治下这几年,长安可以与民生息,不生兵祸。”太平诚挚地说着,“刘公可愿帮本宫圆此心愿?”
刘仁轨慨然捻须,点头道:“殿下高义,老臣自当遵从。”他想,太后年岁已过六十,只要护佑公主数年,也许能等到太后天命尽时,到时候公主辅政,李唐王朝定能出现个百年难得盛世。
彼时,乾陵尚在修建,天子棺椁停在奠殿,等待陵寝修好,再择吉日入陵下葬。镇国公主府也正在修建之中,所以太平直歇在山中陵宫中,以便督建乾陵。若不是刘仁轨密邀,今晚太平绝不会冒险夜访刘宅。
“殿下请看这个。”刘仁轨从怀中拿出封书信,递向太平。
太平接过看,沉声道:“《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
“陛下称病不朝多日,太后独揽大权,情势实在是不对。”刘仁轨开门见山,“李敬业将起兵勤王,殿下,老臣觉得,这是个机会。”
太平却摇头肃声道:“刘公,此事不能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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