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点头道:“此事有法子。”
“哦?”厍狄氏大喜。
“嗯。”婉儿没有看见太平之前,她也不知具体该如何做。
厍狄氏也没有追问下去,掀起车帘望向车外,“婉儿你瞧,外面小花都开。”
“贞娘,你不问什?”婉儿试探问道。
婉儿颇是惊讶,“如此,只怕于礼不合。”
“妾说,私下里。”厍狄氏饶有深意地强调后面那三个字。
婉儿轻笑,“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与厍狄氏说话总是很舒服。许是厍狄氏比其他女子见识东西多些,所以谈吐也好,德才也好,远胜太多命妇。
厍狄氏也笑,“婉儿放心,太后并未命监视你。”
婉儿怔怔,没想到她竟会提及此事。
在掖庭,军务是窍不通。长安南衙禁卫如何驻防,又有何深意,或许厍狄氏可以发现蹊跷之处。厍狄氏去那边,也可以提点太平,注意北衙驻防。
这便是武后用意。
在扬州那边平静打破之前,她必须要警惕刘仁轨这只老狐狸。长安若乱,天下必会动荡,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被刘仁轨联合陇西势力,在她背后捅上刀。
武后徐徐道:“哀家只是不放心长安。”
裴氏只觉汗颜,太后格局如此广大,只怕世上女子唯有太后人如此。
厍狄氏洒脱笑道:“你愿与说,你自会说与听。今日告诉你,只是不想你有误会,这只是诚意。”
婉儿认真道:“也有诚意。”
厍狄氏凝眸望着婉儿,“嗯。”
“到长安,自有分解。”婉儿真诚地笑,在没有见到太平之前,她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给太平添乱。
厍狄氏笑容微深,“你同行,该在开始就说明白,免得往后相互猜忌,反倒办不好差事。”说着,厍狄氏真挚地看着婉儿,“此去长安路程不短,婉儿若是直防着,程只字不语,岂不无聊?”
婉儿只觉惭愧,虽说知道厍狄氏为人,她却还是防备她。她不得不重新打量厍狄氏,她有鲜卑血统,所以发稍微卷,肤色白腻,这个年岁最有韵味。
厍狄氏忽地笑出声来,“婉儿若是再疑,怕是只有剖出心来,让婉儿瞧瞧是红是黑。”
婉儿听得烫耳,沉声道:“失礼。”
“太后命注意南衙禁军驻防位置,想必是怕长安生变。”厍狄氏敛笑意,认真说道,“你皆是宣旨女官,只怕无法接近南衙禁军驻防位置,此事们要好好筹谋。”
与此同时,婉儿与厍狄氏马车已经驶出洛阳城。
彼时正值盛夏,洛阳郊外,野花沿着陌上开路。婉儿掀起车帘往外望去,极目之处,远山青翠,近水淙淙,远离皇城,只觉舒畅之极。
“上官大人。”厍狄氏依旧穿着素服,忽然轻唤婉儿。
婉儿放下车帘,“夫人?”
“妾小字贞娘。”厍狄氏眸光清澈,定定地看着婉儿,“如今同为太后办事,私下里,你可唤贞娘,便唤你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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