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驸马先擦擦汗。”婉儿知道殿下向来喜净,这般汗水满手递过去,只会招惹殿下厌恶。
武攸暨傻笑着拿帕子快速擦遍,“有劳上官大人。”说完,便将帕子递还。
婉儿迟疑不接,春夏赶紧过来接过帕子,以作圆场。
“公主,请下车。”
武攸暨拨开珠帘,递去手。
“回母后,他只是偶染风寒。”李旦恭敬回答。
武后沉吟道:“风寒可马虎不得,回去好好陪陪小三郎吧。”
“诺。”李旦终是得退下令旨,对着武后拜,便匆匆领着随身内侍退下。
武后望着儿子走远背影,眸光沉下,喃声道:“要真听话才是。”虽说虎毒不食子,可若这个孩子真挡她帝王之路,这狠手还是应该下。
朝会散后,众臣忙完各自公事,在傍晚时分赶去正平坊镇国公主府参加今日公主婚仪。
隆恩!”说完,武攸暨起身走至黑马边上,翻身上马,下令道:“出宫!”
李旦默默望着送亲队伍与迎亲队伍合作股,穿过乾元门,浩浩荡荡地往应天门去。原以为太平回来,自己可以有个帮手,可到头来,还是样沦为母后手中棋子。今年元日祭祖,母后特别吩咐,令太子称病,结果唤太平终献。那时候他还没有明白母后意思,此时此刻,李旦终是明白,他这个天子之位只怕没几日。母后心中储君不是三哥李显,也不是太平,只是太平他日腹中混杂李氏与武氏血脉孩子。
想到这里,李旦自嘲轻笑。
同是母后手中棋子,三哥比他幸运太多,至少他不是这李唐山河最后君王。
忽觉有人锐利地投来目光,李旦下意识望去,却对上武后阴沉眸光,他急忙弓腰,“母后。”
太平手执扇,手搭在他手心,由着他扶下花车。
春夏手里捏着汗帕子,别说是殿下不喜欢,她也嫌弃得紧,只觉手上片汗味儿,难受得紧。
婉儿瞥见春夏那嫌弃之色,想来定是不敢轻易上前搀扶公主。她不动声色地走至太平身侧,扶住太平,“殿下,进门吧
武后特旨,公主大婚天下同庆,命花车浩浩荡荡地绕神都走上圈,以示喜庆。
沿途百姓欢天喜地,神都已经多年不见天家婚事,听闻公主花车走至坊间,都纷纷出来大声道贺。
武攸暨边骑马,边抱拳还礼,走这圈下来,只觉身上吉服都湿透,黏腻在身上很是难受。
到酉时,车马终是停在正平坊镇国公主府门外。
武攸暨当先翻身下马,抬手抹额上汗水,长舒口气。他兴冲冲地走至花车边上,刚想拨开珠帘,将太平扶下,却被婉儿先拦住,抵上方干净帕子。
武后携他手,牵着他转过身去,走向万象神宫,边走,边道:“你是几个孩子中最懂事,也是阿娘最放心个孩子。”
李旦听着母后这些贴心话,不觉温暖,只觉芒刺在背。
“越听话孩子,越能远离祸患。”武后话中有话,拍拍他手背,“四郎啊,阿娘很欣慰,你是个听话孩子。”
“儿……儿定什都听母后。”李旦张口便有些结巴。
“嗯,阿娘相信你。”武后说完这话,关切地道:“阿娘听说,你家小三郎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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