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乖,这几日要安安静静。”李旦轻抚李隆基脸,“越乖,命便越长,明白?”
李隆基怎会明白,他歪着脑袋对着父亲眨眨眼,“为何?”
活着,大唐才有希望回来。
李旦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他远望檐上晚霞,心道:“太平,你也是这样想?”
是年,武后以谋逆罪,押解高宗庶出李上金与李素节二子入洛阳受审。自然,这两人肯定没有活命机会。自越王李贞谋反案开始,至高宗庶出之子尽亡,李唐王孙只剩下庐陵王与天子李旦这两支。
武后整顿朝堂*员,或收买人心,或威压臣子,或提拔寒门,边是举着屠刀酷吏,边是盼到机会展抱负寒门,那些李唐旧臣们只能顺应大势,效忠武后。
朝堂已平,万事已备,只欠阵改朝换代东风——民心。
武承嗣牵头准备好几个月后,第批请愿由李唐发源地关中父老发起,请武后顺天应命,登基为君。
武后推辞此请,却拔擢领头请愿小吏。
剑钉入车壁上,惊武承嗣与武三思跳。
两人看清这出剑之人是谁,怒声道:“攸暨,你疯!”
“奉劝二位兄长句,莫要再对公主胡来,否则,即便是同宗兄弟,也不会手下留情。”武攸暨抽出长剑,骤然回鞘,转身翻身上马,打马扬长而去。
武承嗣这下更恼,“这小子是被公主迷晕?胳膊肘都往外弯!”
“弯不弯都样,事关他前程,他自是要护着公主。”武三思眸光沉郁,武家就数武攸暨运气最好,娶公主,只要好好扶持,他日公主若是入主东宫,将来他便是皇夫,子孙都会是皇室血脉。
第二批又洛阳百姓请愿,万二千人请愿声势震天,其中不乏出家之人。甚至,武承嗣还在这次请愿时,加上不少祥瑞,比如飞上万象神宫红鸟,比如天边弥漫红烟。
武后再次请辞,等待着第三次顺理成章到来。
傍晚时,群白鸽盘桓着落入仁寿殿中,李旦与往日样,只只清点完毕后,关上鸽笼。
他坐在鸽笼外,夕阳余晖照在他赤黄色龙袍上,他倦乏地笑笑,喃声自语:“终是到这日……算是解脱?”
五岁小楚王李隆基走近父亲,揪住父亲龙袍,笑嘻嘻地道:“阿耶,阿耶,来陪踢球!”
武承嗣冷嗤道:“他也配这样殊荣?”
“配不配都已经是驸马。”武三思明着在劝武承嗣,其实是在添油加火,“公主这条路咱们走不起,只能另谋出路。”
“看这小子还能嚣张多久!”武承嗣大怒放下车帘,命车夫快些赶车回府。
武三思目送武承嗣走远,阴郁地笑起来。
就让这几个兄弟们先打打,探探路,若是走不通,他再谋他能走通路。众矢之,他上次捱顿打便领教过,今后他绝对不会再做这样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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