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感激拜,起身离开正殿。
太平回头看向席间,张说已坐回席位上,果然如上辈子那样,她日是镇国公主,这人就日是他臣。
今日这个结果全在太平意料之中,她重新聚起笑意,今日这酒宴可不能浪费,该吃还得吃,该喝也得喝,至于走人,既不能为她所用,就必须出手打压,免得日后势力坐大,终成路上绊脚石。
“有何不可!”太平高兴点头。
张说看看姚崇与宋璟,纠结在原处。
宋璟深吸口气,对着太平拜,“多谢殿下今日教诲,只是宋某有宋某抱负……”
“人各有志,本宫自不会勉强。”太平莞尔,没有半点愠色,让开半步。
宋璟再拜,终是踏出正殿,离开公主府。
相互瞧瞧,恭敬拜,答道:“是。”
“同是大周子民,只允许男子为国尽忠,就不允女子为国效力?为臣者只为男主肝脑涂地,却对女主阳奉阴违……敢问诸位,到底是谁在祸国殃民?!又是谁眼见窄小,心胸狭窄,不分轻重?”太平骤然厉声反问,殿中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这样人,因己偏见拘泥于男女之别,误君误国,怎能真正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太平再道,“当年平阳昭公主率领三千娘子军与敌大战,天下人不以她是女子而轻慢她,而后君臣同心,方有大唐当年天下。”说完,太平认真地对着里面臣子拜,“本宫诚心请诸位与同心,实实在在地为百姓们办实事,共创个盛世天下。”
殿中雅雀无声,姚崇看看宋璟,又看看张说。
张说自然不敢先做选择,又看向狄光嗣。
姚崇心绪复杂,太平方才说那些话实在是滚烫,每个字都烫在他心窝上。确实,为臣不就是为民请命?殿下说得分明,并不贪图东宫之位,否则以殿下那些政绩,但凡殿下是个有野心,早就撺掇小吏们上书请立皇太女。可这些年来,朝中从未有过这样事。
太平倒也不催他。
姚崇迟疑片刻后,终是做决断。他在太平面前跪下,对着太平叩首三下,“臣请殿下举荐房州。”
是,他还是想最后搏搏。
“好。”太平眼底涌起丝失望,心间更多却是释然。她也是努力拉拢过,这样结果提前出现也好。
狄光嗣言不发,走回席间,端然坐下,对着春夏笑道:“春夏,请给在下斟杯酒。”
春夏看看太平。
太平默许。
春夏上前给狄光嗣斟满。
狄光嗣举盏饮下,赞许道:“殿下这儿酒好喝,方才那曲《秦王破阵乐》也奏得极好!”说完,他含笑看向太平,“若有机会,殿下可否亲授臣这曲《秦王破阵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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