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卷书那厚。
这样奇怪话落在折竹耳畔,他忽而轻笑,“如此说来,你要花上不少时间才能替默完?”
商绒想想,说得模棱两可,“总归是要些时日。”
她有着自己不能言说心思,不愿被他看穿。
晃神
他声线与风雪般冷,商绒面上浮出丝窘迫神情来,她垂下脑袋,说:“你葫芦很小,只喝两口就没。”
然而,她喝是两大口。
也不知他是从何处买来花酿,清甜又带花香,喝下去并不割喉,反倒柔润舒服,但没想到,它后劲却很大,她是第二次沾酒,难免醉倒。
商绒没听到少年说话,只听他意味不明哼笑声,她立即想起来在杏云山上事。
他是个喝两小口酒就要醉倒人。
只是到底再拿不出更多银钱来做出那样件东西。
赵管家先低声称是,又小心地问,“那梦石……”
“人定要找,却不能声张,”祁玉松说着坐正,他神情肃冷地盯着赵管家,“那少年如今毕竟也算握着把柄。”
他还得再想想应对之策,否则旦有风声透给晋远都转运使,他不但会因此与孙家结仇,只怕还会再添许多麻烦事。
而梦石,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
管家才找回自己声音。
“他这做,无非就是想告诉这个。”
祁玉松扶额,张英气面容带有深深地疲惫,“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心计与本事,倒教……阴沟里翻船。”
他自以为谋算得好,却未料变数最终出在那个神秘少年身上。
给卫国公夫人准备生辰礼几乎花费他大笔钱财,那可远不止是赵管家承诺给那少年五十金那样简单,如今,五十金尚在,生辰礼却没。
商绒忙要抬头,却不防他忽然将兜帽下扣到她头上。
视线半遮起来,她并看不清他神情,只好说,“折竹,以后你想喝什酒,都买给你。”
“以后?”
折竹挑眉,垂眼盯着她兜帽雪白兔毛边儿。
漫漫晨光里,风声也清晰,商绒嗯声,伸出手朝他比划着说,“至少,们还有两卷书那厚以后。”
——
冬日才亮天色透着种厚重鸭蛋青色,山道上马蹄声响,商绒昏昏沉沉,蜷缩在个人怀里慢慢地睁起眼睛。
风是湿冷,苍翠远山点缀簇簇白,她茫然地看会儿,又仰起头。
兜帽滑下去些,少年白皙下颌映入眼帘。
折竹低头,没料想她眼睫轻轻地擦过他下颌,有点痒痒,他似乎顿下,索性抬首没再看她,只道:“只让你喝酒壮胆,没让你喝光它。”
“难怪他拖再拖,定要到昨夜才肯动手。”到此时,祁玉松才终于发觉自己究竟是惹怎样尊煞神,“梦石对他无用,他应下此事时,只怕就已经猜出要取他性命。”
还真是睚眦必报。
“可是大人,那生辰礼可如何是好?您自玉京贬官至容州年有余,如此来,您何时才能重回玉京?”
赵管家满脸凝重。
“她到底是姑母,”祁玉松在桌案后太师椅上坐下,浑身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穿透窗棂天光缕缕投在他脸上,他徐徐叹,“趁着时间还未到,再准备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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