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她在南州是自己出逃,便该早些如她愿,”荣王长叹声,“也好过她回来这趟,徒增烦忧苦。”
若非是荣王妃回府来与他说句,商绒要她代自己向他问安,他也料想不到商绒心中竟已存死志。
“公主自小生活在禁宫,她当初流落南州也不知是个什境况,您有所担心也是再正常不过。”
贺仲亭宽慰声,随即又道:“只是明月公主没有死消息已经入陛下耳,今日陛下见时便要将公主找回,您也知道,如今您将王妃藏起来,胡贵妃与王妃又积怨已久,她找不到王妃,只怕也不会放过公主。”
淳圣帝缠绵病榻,清醒时候并不多,方才在禁宫之中,那仿佛夜之间老许多淳圣帝抓着他手,艰难地对
“烧。”
秋泓简短地答。
荣王不说话,他将桌上书信递给她,随后靠在椅背,怔怔地盯着满窗夜雨发呆。
门外有些动静。
秋泓立即起身去开门,随即道高大身影走入屋中,夜风吹着雨丝进来,书房内长幔被卷起。
炭盆烧得通红,时有火星子迸溅,秋泓将封又封信件扔进去,其上隐约可见“温氏敬拜明月公主”娟秀字痕。
“王爷,其实留着做个念想也是好。”秋泓回过头,看见荣王双臂撑在案上,失神地望着炭火,便出声道。
荣王反应好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摇头:“不必。”
“绒绒已经离开禁宫,如今胡贵妃正盯着荣王府,若这些东西被发现,岂非多添话柄?”
荣王凝视着案上零星几封信件,那上面字迹是他再熟悉不过,他女儿亲笔手书,只不过这些手书都是她写给温氏。
星锦转过身,满庭夜雨冲刷濯洗着瓦檐,湿润水气迎面,他低沉嗓音里裹几分迷惘:“父亲,什也不知道。”
不知她究竟为何心求死。
不知她与那个少年是否已经离开玉京。
“父亲您何苦问,你原本就都知道,不是?”贺星锦再回头,定定地望着他。
星罗观临清楼那场火,若非有人刻意为之,它怎会蔓延得那快。
秋泓出屋子,来人瞧眼炭盆,看清其中并未烧尽东西。
“敬直,还未多谢你愿借夫人名义于,让得以与绒绒做回不见面忘年之交。”
荣王坐在书案后,望向长幔后那道身影。
“王爷何必言谢。”
帘外男人抬起头来,赫然便是贺仲亭。
“鹤紫说,公主有将那些信件好好地存放着。”
火光时明时暗,秋泓烧掉,都是经由她以温氏名义代笔却并未送入禁宫书信。
商绒所熟知温氏笔迹,实则是她笔迹。
“都烧?”
荣王指节蜷缩起来。
楼内两具尸体,其中具是蕴贞公主,另具却并不符合明月公主年龄,即便她们烧得面目全非,也能查验得出。
贺仲亭沉默许久,他站起身来,走到儿子面前:“子嘉……”
他明明是有些话要说,但最终,他只轻拍贺星锦肩:“记得听你母亲话,沐浴换衣,正值多事之秋,你……顾好自己。”
桌晚膳动也没动,贺星锦看着贺仲亭接女婢递来伞,踩着雨水走入夜幕深处。
荣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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