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第十五告诉他,原本告知给凌霄卫指挥使贺仲亭消息并未传入皇帝耳朵,却传入荣王府,至此,折竹方才确定自己心中猜想。
“您究竟是想见,还是想见她?”
折竹迎向他目光。
荣王握着拐杖手收紧些:“绒绒她……好吗?”
“很好。”
窄紧腰间金扣闪闪发光,那柄银蛇软剑十分惹眼。
在他打量折竹同时,折竹也在审视他,那样张已经不算年轻脸,鬓边也添几片霜白,但折竹注意到他眼睛。
商绒与他样,皆是这样双丹凤眼。
姜缨在后头伸长脖子瞧着他们,见那老少相对而立,但似乎谁嘴也没动,他心头有点着急,也不知公子将他话记住没有。
见岳父,可得要有个见岳父样子。
程叔白本无机会领教天机山功法,但若当年妙旬曾在云川与他比试过呢?
他若知妙旬如今便在玉京,未必不想再领教番。
“十五哥不是在找程叔白?”
折竹淡声道:“正好。”
姜缨正要说些什,抬眼却见那巷口片晦暗光线里似乎立着个人,那人影子映在砖墙上,看起来并不挺拔。
袂随着他步履而微荡,“从那以后,妙善在江湖彻底失踪,而妙旬则在两年后被逐出天机山。”
少年声线慵懒:“天机山功法独步武林,妙旬彼时正是意气风发好时候,何以出云川便开始着魔似,不顾门规也要与人切磋武功?”
若非妙旬与人切磋功法时不留余地,手上沾太多血,他也不会落得个被逐出师门下场。
“这妙旬似乎是个武痴。”
姜缨开窍似,恍然:“难道,他在云川遇到什高人,因此受挫,故而性情大变?”
折竹言语简短。
荣王点点头,隔会儿才说:“见,便会舍不得,可她如今必须要跟你离开玉京这个
“早就想见见你。”
到底是荣王最先开口,他视线停留在这少年面容。
折竹当初用堆云坊那女掌柜尸首冒充商绒,也没打算此事能瞒多久,他清楚凌霄卫手段,何况那短时间,尸体未必能完全烧毁。
但最终是临清楼烧个干净,楼中两具尸体也烧得焦黑,商绒假死事竟瞒几月之久。
从那时起,折竹心中便已经开始怀疑。
“你在此处等。”
折竹只对他说句,便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立在巷子口男人身上裹着件皮毛大氅,凛冽寒风吹开他衣边,露出来里面灰蓝道袍边角。
幽深长巷中,跫音清晰,越来越近,他拄着拐杖转过身,檐下灯笼光摇摇晃晃,他看着那黑衣少年逐渐走入片橙黄灯影之下。
即便是在暖光底下,他白皙面容仍旧透着种疏离冷感,那般隽秀眉眼,卧蚕尾端小痣生动。
可云川有什高人?
姜缨脱口而出:“青霜州剑仙程叔白!”
如今程叔白正好在玉京。
程叔白此名如雷贯耳,江湖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他痴迷于剑,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他年轻时也曾剑挑江湖,试遍天下武功,但天机山遗世独立,极少参与江湖纷争,门中弟子更是少之又少,只因天机山收徒只讲缘法,不求兴旺。
而今,天机山更是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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