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边朝前走,边道。
“何以见得?”
姜缨疑惑。
“他们两人在十七年前都去过云川。”
折竹玄黑衣
少年换雪白宽松衣袍从屏风后走出,他步履轻盈地朝她走来,在床沿坐下,将她抱进怀里,翘起嘴角,说:“现在可以。”
商绒在他怀里仰望他下颌,她忍不住微弯眼睛,抱住他腰。
——
玉京朝局紧张,满城风雨欲来,近来街上巡查官兵增多,出入玉京城更要几经盘查。
十二月入冬,天气骤冷。
忽然想起山中雪夜,她仓皇出逃,这少年赤足踩雪将她背回。
“这世上多是有名无姓之人,便是其中之。”
耳畔,回荡起那时他所说这样句话。
商绒不知自己该说些什,挣开被子张开双臂朝他接近,然而少年手指抵在她额头,阻止她企图往他怀里钻举动。
“才帮你擦干净,怎又来?”
商绒说着,视线转,落在枕边黄金匣子上:“折竹,这匣子是自小在你身边吗?”
“嗯。”
折竹淡应声,“他说那是母亲留给唯遗物,也是必须要藏好秘密。”
商绒是第次听折竹谈及他母亲,她轻声道:“你母亲定是位很美丽夫人。”
“也许吧。”
商绒被他放到床上,看着他将被子扯过来裹在她身上,而她视线始终在他身上游移。
“没受伤。”
折竹洞悉她举止,好笑似,抓来她双手,用干净帕子帮她擦拭她手上沾到血迹。
“妙旬死吗?”
商绒乖乖地舒展手掌。
“公子,据天砚山草堂道士交代,妙旬腿疾仍有复发时候,天气冷,他腿疾便越发不好受,但这半月来,属下找遍玉京城大小药铺,也不见拿这方子去抓药。”
姜缨手中药方,正是从天砚山草堂里道士口中得来。
“他似乎是在躲什人。”
姜缨思忖着。
“也许,是云川人。”
折竹指向自己衣襟,玄黑衣料并看不真切其上血污,“很脏。”
也不待商绒反应,他起身在箱子里翻找出新衣袍来,然后走到屏风后解下腰间蹀躞带,慢条斯理地脱去身上湿透衣裳。
天光映于屏风上,细纱后影子若隐若现,商绒见屏风后只白皙修长手将脏衣裳往上抛,她很快撇过脸去。
雨声沙沙,钻入人心里。
她回头,又偷偷地瞧眼。
折竹扯扯唇,满不在乎:“不曾见过她,也无法想象她。”
“你母亲名字呢?你师父也没有告诉你吗?”
商绒望着他。
“鹂娘。”折竹将沾斑驳血渍帕子随手往桌上扔,纤长睫毛轻抬起来看她,“他烂醉如泥时,曾听他念过这个名字,大约,是她吧。”
商绒看着他。
“他与师父师出同门,杀他哪有那容易,天砚山草堂里只有他十数名弟子在,而他在凌霜死后便下山。”
折竹垂着眼,边擦拭她手指,边慢悠悠道:“他应该是来找。”
“他到底为什想杀你?”
商绒直想不明白,妙旬既与妙善师出同门,又到底有何仇怨,杀妙善还不够,竟连折竹这个徒儿也不放过?
“难道,是因为这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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