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军鼓声与军号声接连响起,许多人拼杀吼声隐约可闻,更衬得城内萧索片,死气沉沉。
“在们南疆,下蛊,尤其是给心爱之人下蛊,那可是常有事,还以为你会怕得厉害呢,没想到你竟还能保持冷静,想到这层。”
“给他们下蛊,说好,等天黑透,你就跟着们块儿走。”
萧瑜说这话时,神情仍是冷淡,或见戚寸心握着银票还在发愣,她眼横,“怎?还要等你那好郎君来接你?你可别忘你那颗铃铛里蛊虫。”
戚寸心回过神,抬头看向她,“那如果捏死这只虫子呢?他那只也会钻进他血肉里,咬断他筋脉吗?”
萧瑜愣住。
她定定地盯住戚寸心看会儿,随即噗嗤声笑出来,“你这小姑娘还真不好骗。”
临近初秋,绥离战事未止,南黎又出兵缇阳。
守缇阳城将领是伊赫人苏合哲,他是出名骁勇善战,但奈何绥离大战抽调大批兵马,北魏朝廷又不防南黎竟还藏着奇兵来偷袭绥离后方缇阳,苏和哲带兵守城十日,北边援兵还未到,粮草也将要耗尽。
萧瑜说,郑凭澜腿是他为不被抓去服兵役才问她要寄香蛊,自己弄断。
郑家虽是经商人家,但也都是读书明理,父辈之时他们尚是大黎子民,如今却要被迫服役去同南黎兵相互残杀,他不愿。
“若真服北魏兵役,那你姑母在地下,又该如何看?”
她双手抱臂,点点头,“不错,这双生蛊虫,没有雄天生就能掌控雌生死道理,男人女人之间也该样,他可以捏死雄那只,弄断你双腿,你也同样可以捏死雌这只,让他成为个废人。”
“那日是耍弄你呢,你这只蛊虫被封在铃铛里,即便他捏死他那只,你这只也不可能从铃铛那窄小缝隙里跑出来,再钻进你血肉里。所以这种寄香蛊,们苗疆人是不常用,但也有些为映证自己与心爱之人情比金坚,会给彼此下这种蛊,谁要是背叛对方,谁就成废人。”
萧瑜再瞥眼她那手串间坠着铃铛,“蛊虫不在人身上,那还叫什下蛊?你郎君这做,也许算是个警告。”
萧瑜抬首,果然在不远处房檐上发现那两只正在洗翅银霜鸟,她语气里带几分深意,“是警告你,不要乱跑,它们会盯着你呢。”
戚寸心也随之去看那檐上羽毛银白鸟,落日余晖照在她后背,却是冷。
那时,郑凭澜平静地对戚寸心说道。
可缇阳眼看是守不住,被困在城里人谁也不知道外头领兵来攻缇阳是谁,也不知南黎兵会不会如当初北魏蛮夷入关时般烧杀劫掠。
有几个官差在后方失修旧城墙底下凿个洞,又找条船,打算送自己亲人渡瀛水去东面平洲避难。
戚寸心将自己缝在衣衫内衬里银票都取出来,大部分都给那几个官差,他们才勉强同意带萧瑜和郑凭澜离开。
“你给他们几千两,他们才同意带两个人走,那你呢?”本已经交给那几个官差银票,竟又出现在萧瑜手里,她冷哼声,将那叠银票都塞进戚寸心手里,“们要离开,还用不着你这个小姑娘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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