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清却仍是笑眯眯,走出门来,竟真又递厚厚叠银票到他手里,“带寸心出去玩,这些钱是不太够。”
谢缈不理他,拉着戚寸心手转身就走。
回到暂住院子里,戚寸心在门口看着他走近屋内将所有银票全都装进她那个绣着忍冬花布兜,还有那包银子也都放进去。
“你不用都放到布兜里吧?”戚寸心抱着小黑猫走进去。
“都是给你。”
碗茶喝完,戚寸心起身准备要走时,才迈过门槛,便听身后老者又道:“不用担心过不周靖丰关,说你可以,你就定可以。”
戚寸心回头,才要问些什,却听庭内阵脚步声携带铃铛声响越来越近,她回头,便见外袍也不穿,只有身单薄白衣少年抿着嘴唇在石阶底下站定。
“娘子,钱少。”
他眼底还带几分未消睡意,肩上趴着只小黑猫,在底下用双雾蒙蒙眼睛望着她。
戚寸心没想到他睡醒就会去摸枕头底下钱,她讪笑声,然后拿出袖子里银票,“都在这儿,拿出来数着玩。”
会选择入九重天?”戚寸心将揉皱信纸放到桌上,她重新捧起那碗热茶,仿佛才令掌心回温。
“戚家女儿嘛,先有你姑母这个无双女国士,你又岂会不知,这于你本该是个机会。”裴寄清笑笑。
戚寸心觉得对面这位老人洞悉人心手段无比敏锐,已经到有些可怕地步,但她沉默会儿,从衣袖里拿出来那叠银票放到裴寄清面前,“相信舅舅不是害,但被您算计,也其实也还是有点生气,所以缈缈拿回来那大包银子,们就不还给您。”
裴寄清愣下,目光落在桌上那叠银票上,随即他摇摇头,笑得花白胡须都有些颤巍巍,“也不是不情愿被他要走,既都给你们,你就收着,他要是知道你还银票,还是要过来拿走,他与之间,向算得很清楚。”
“您不是和他最亲近吗?”戚寸心不太明白。
谢缈放下她布兜,然后又爬上床,他眼底倦怠仍未消散,似乎还想再睡
谢缈瞥眼,随即朝她伸手。
戚寸心将银票递给他,却被他抓住手腕,被动地从阶上下去。
铃铛声音碰撞在起,清脆悦耳,谢缈抬眼朝那正在门内看戏似老者微微笑,“舅舅,这些好像还不够。”
“……?”
戚寸心反应过来,忙拉谢缈衣袖,小声说,“够够。”
裴寄清收敛些笑意,轻叹声,“他啊,不论是跟他父皇还是跟,都不亲近。”
“寸心,小妹柔康是父亲在时,做主许给那时齐王,世家大族之姻亲,必然牵连众多,即便小妹不爱齐王,也还是嫁给他。”
“繁青父母尚且不曾爱过彼此,他这个孩子自然也缺失诸多情感,后来他被送入北魏麟都皇宫,时常不敢看从那边递来消息,但不必想,也知道他在那里定深受蛮夷折磨,所以他性子,就更与旁人不同。”
话至此处,裴寄清看向戚寸心目光更添几分慈和,“但看他如今,好像很依赖你,寸心,这是件好事。”
他说着抬头,透过圆窗看向庭内松枝,“至少,他变得开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