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缈面上带笑,眼睛却是冷。
“臣不敢。”窦海芳连忙低头。
朝堂之上时翻沸,谢敏朝却老神在在地坐在
“堂兄……”
李成元在后头唤他声,才要说些什,却见李适成转过脸来,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多嘴。
谢敏朝只略微看几眼折子,便抬起眼帘,去看那仿佛直游离在这朝堂之外,言不发紫衣少年。
“繁青。”
他唤声,又道:“你是怎看?”
李适成低首,“臣以为,裴南亭所犯之罪,国法难容,大黎百姓更难容,这本是株连重罪,但裴太傅生清明,为大黎付出良多,此事祸不及太傅,但裴南亭若不斩首,怕是难平众怒。”
他这番话看似为裴寄清开脱,却又总带几分微妙之感。
左都御史赵喜润上前几步。
“说。”
谢敏朝瞥他眼。
个人,便露出个笑来,“周靖丰销声匿迹这些年来,属江通丘林铎声名最盛,他不是向想与周靖丰较高下?”
这些天外头闹得沸沸扬扬,但南黎东宫内却清净得很。
太子和太子妃双双染上风寒,东宫里连着熬几日药,太医每日都要来请脉。
戚寸心和谢缈两人每天起喝药,喝完又起吃糖,然后就窝在被子里起看徐允嘉从外头找来书。
今晨九璋殿来人请太子去天敬殿上朝,谢缈还有些不情不愿,彼时天还未亮,戚寸心尚在睡梦之中,他盯着她脸看会儿,才掀开被子下床。
谢缈自然知道谢敏朝在打什算盘,他上前拱手行礼,语气平淡,“请父皇将此事交于儿臣查明真相。”
此话出,便又引得诸多朝臣窃窃私语。
裴寄清始终立在侧,面上不显,也从不多言。
“裴南亭既是殿下表兄,那此事又如何能交予殿下?”窦海芳开口道。
“那依照窦侍郎所言,裴南亭是裴太傅儿子,是表兄,那不单是裴太傅有罪,也有罪?”
“裴将军贻误战机事,臣以为,其中还有诸多疑点。”他从袖中掏出本奏折来,躬身递上,朗声道:“臣找到绥离凤尾坡役活口,他们说,是有人持荣禄皇帝圣旨,命裴将军退至凤尾坡,才导致军落入北魏蛮夷圈套!”
“刘松。”谢敏朝正正神色。
太监总管刘松当即低首,随即便走下去接赵喜润折子,再递到谢敏朝面前。
似乎谁也没料到,这赵喜润会忽然扔出来这大个消息。
时朝臣之中不免议论声起,李适成也许是敏锐地察觉到点什,他看向那低着头赵喜润,不由皱起眉头。
刑部尚书李成元似乎还对那日在九璋殿内事心有余悸,太子初次上朝,他便缩着身子闷着头,再不像平日里那样趾高气扬。
“裴南亭贻误战机,导致绥离之战军战败,臣请奏陛下,治罪裴南亭!”兵部侍郎窦海芳手持笏板,高声说道。
谢敏朝像是没睡醒似,揉揉眼睛,在龙椅上坐得也不大端正,隔会儿才看向立在底下裴寄清,“太傅。”
裴寄清闻声上前步,稍稍垂首,“南亭虽是臣之亲子,但臣也不敢有私,此事,臣还是不插手好。”
“那适成爱卿呢?”谢敏朝颔首,复又看向那立在右侧*员之首李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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