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丰正坐在桌前用饭,却见她手上提着不少东西,“这是做什?”
“是给先生束脩。”
戚寸心反应过来,她忙将自己置办束脩礼拿过去,“既然做先生学生,理应有所奉赠。”
民间通常学生初见老师送束脩便是咸猪肉干再加上壶好酒,戚寸心还格外带些糕点和干果。
周靖丰见酒,那双眼睛果然要亮些,他拿过来才闻,便满意地点点头:“这酒不错。”
砚竹也朝她笑,又指指她捡起来那颗珍珠。
戚寸心起初有点不明所以,待楼门开,她便提着裙摆跑进去,抬头正见砚竹身姿轻盈,施展着轻功将支又支蜡烛点上那悬挂于顶端金色重明鸟灯笼羽翅上。
本来就有夜明珠照亮,再点上蜡烛,这楼内光线便更加明亮。
“吃饭吗?”
楼上传来周靖丰那道苍老声音。
裴寄清见他步履轻快地下几级阶梯,便喊声。
“回去叫娘子起床。”
谢缈头也不回。
裴寄清在后头摇摇头,失笑,“到底还是个十几岁少年。”
天光初盛时,戚寸心就已经起床。
上头,或见李适成始终未有反应,他便站起身来,捋捋衣袖,“那便依太子所言,裴南亭斩首事暂且搁置,待太子与大理寺彻查真相后,再做打算。”
他目光落在谢缈身上,“太子既是储君,那就应该明白不能偏私道理,诸位爱卿还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散早朝,谢缈与裴寄清起往长阶下走去。
“你父皇是什意思,你应该知道吧?”裴寄清背着手,边往下走,边对身边少年说道。
谢缈那双眸子神情寡淡,“他把救表哥机会送到面前,也递把刀给。”
“对不起先生,这几日受风寒,所以迟迟没来见先生。”戚寸心跪坐在软垫上,有些不太好意思。
周靖丰重新拿起筷子,“东宫来人送信
“吃。”
戚寸心边答,边顺着楼梯往上走。
砚竹立在二楼栏杆处看着她上来,见她将在底下捡那颗珍珠递给自己,砚竹便摇摇头,将她手推回去。
“收着吧,砚竹给你。”
戚寸心才要开口,却听旁传来周靖丰声音。
听柳絮说谢缈去天敬殿上朝,她便也穿戴整齐,去紫垣河对岸九重楼。
她才上岸,走到楼门前还未伸手敲门,却见颗什东西掉下来,就落在她脚边,她定睛看,才看清那是颗浑圆硕大珍珠。
她下仰头,正望见楼上窗内正有青衣女子在看她。
女子随意地抛着几颗珍珠玩,除落在戚寸心脚边那颗,就没有颗掉出去。
“师姐。”戚寸心扬起笑脸,朝她招手。
“李适成不但是右都御史,还是个正品瑾谦殿大学士,他赵喜润只个左都御史,平日里像个闷葫芦,今日却跳出来。”
裴寄清面上添点笑容,“只怕在你父皇还是齐王时,他就已经是你父皇人,今天闹这出,哪是真让你查什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他与该是最清楚,所以他这做,是让你找机会,将南亭身上罪名,扣到这些清渠党头上去。”
“猜到。”
谢缈心不在焉地应声。
“你这着急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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