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完。
“这件事,你那堂兄可有份?”
谢缈不但不答他,反将剑刃轻抵李成元脖颈,慢悠悠地问道。
剑刃冰冷,极为锋利棱角轻易划破李成元皮肉,他甚至不敢看眼前这少年双眼睛,浑身抖如筛糠,但听少年提及李适成,他仿佛终于窥见隐秘角,忽然恍悟那位坐在龙椅上,言他们李氏兄弟有从龙之功帝王最真实打算。
“万般过错,皆是李成元人所为,”
李成元大惊,如今何广平离奇死亡,那些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凤尾坡崇宁军十万人中十三个活口句句证词皆指向他。
“李大人,怎忽然不说话?”谢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去,这阴冷牢狱里,燃烧火光跳跃,照见他那张眼眉带笑面庞,语带讥讽,“不是要明鉴吗?”
如此近距离地望见这位太子殿下那双笑眼,李成元霎汗毛倒竖,阴森寒意顺着脊骨爬上来,他嘴唇抖动着,半晌才艰难开口,“殿下……是早就想好这步?”
是在窦海芳上奏之前吗?
是在那之前,就将他查个底儿掉,否则怎能这般真真假假,将他与何广平之间事牵连进更大阴谋中去?
延光年十月廿三,南黎大将军裴南亭自绝于天牢。
时值太子谢繁青才将刑部尚书李成元下狱,并在其家中查出贪墨几百万两白银。
“殿下,殿下!臣冤枉啊!您就是借臣百个胆子,臣也不敢假传荣禄皇帝圣旨,陷害裴将军啊!”
李成元在狱中哭天抢地,瞧见那身着紫棠锦衣少年撩衣摆坐在椅子上,喊冤之声便越发凄厉。
“凤尾坡幸存将士十三人,皆指证崇宁军中守备何广平携荣禄皇帝圣旨,逼大将军裴南亭临时撤出部分崇宁军至凤尾坡,致使十万将士落入北魏圈套惨死……而大理寺派去人在何广平处搜出你与他通信,此后他证词也证实何广平早前便与你有所联系,荣禄三年时,你曾收受他千两白银,以及幅曾若山闲居图,若非是你手眼通天,他何广平何至于平步青云,成崇宁军中守备?”
李成元面如死灰,垂下头,憋红双浑浊眼睛,几乎是从齿缝里吐露出句话来,“堂兄李适成……
若此事太子都能查得到……那戚家呢?
李成元心中骇然。
怪不得,怪不得他之前要将戚家那孤女认作义女时,太子会是那样反应……
那时他还以为,是太子性子乖戾,故意与陛下为难。
完。
徐允嘉立在谢缈身侧,字字铿锵。
李成元神情滞,何广平是他同乡,小皇帝在位时,他确收何广平银子。还有那幅前朝曾若山闲居图,随后他便为其疏通关系,令其入崇宁军,便做守备职。
“殿下明鉴!还请殿下明鉴啊!臣虽与何广平有所往来,但臣绝对没有假传圣旨,与何广平合谋害崇宁军啊!”李成元浑身是伤,他这多年来与堂兄李适成起享尽富贵,受尽奉承,何时受过此等刑罚?此刻只瞧见坐在椅子上少年摘下腰间白玉剑柄,刹那间那纤薄剑刃抽出,他便连忙喊冤,“臣要与何广平对质!当面对质!”
“何广平自知事情败露,已于昨夜,在牢内畏罪z.sha。”
徐允嘉语气平淡地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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