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你说过,夏天抱块儿睡很
清晰剪声过后,便是铃铛声越来越近。
戚寸心回过头,正见只修长白皙手掀开珠帘,珠子碰撞着发出声响,清脆铃铛声就在少年腕骨间。
他身水气,身雪白宽松衣袍犹泛莹润光泽,或因衣带松垮垮没系好,他衣襟也微敞些,外头披着件鸦青金线对襟衫,乌浓长发上不断有水珠下坠,他张漂亮面庞透着些微微红,双眼睛仍是雾蒙蒙,醉意未消。
“缈缈,过来。”
戚寸心朝他招手。
谢缈唤声,嗓音清冽,却仍透着几分醉意。
下刻,马车便稳稳停在路边。
谢缈先行下车,却只是懵懂地站在那儿,动也不动,直到戚寸心下来往后头望望,便牵起他手,朝悬挂大片灯笼摊子上去。
铃铛声音在热闹人群里显得有些隐秘,夜风是凉,她步履便有几分轻快,在那成片灯笼里,她盯住其中个。
是只小猫灯笼,不过只比手掌大点儿,小巧秀气,看就是小孩儿玩儿。
开始,而裴寄清称病在家,自然不必去宫中赴宴,府中厨房准备桌清淡筵席,或因战事告捷,裴寄清心头也是十分高兴,在桌上也小酌几杯。
戚寸心见裴寄清心情好,也就陪着他喝些,只是两杯,到离开裴府时,她也仅有几分朦胧醉意,反倒是谢缈喝不少,双眼睛看着雾蒙蒙,也不够清明。
坐在回宫马车上,夜风掀帘子,清凉微风拂面,她侧过脸,正好看见外头片连绵灯火。
五颜六色,形态各异。
或因壁上战事初胜,消息才传到月童来,这月童街上便比以往更热闹许多。
他像个听话小孩,果然下刻就乖乖走到她面前,由着她按着他肩坐下去,也由着她用帕子替他擦头发。
换另方帕子替他擦去脸上水珠,她又拿药膏来替他涂脖颈间点红红蚊子包,“昨晚让你关窗你就是不关,自己被咬又跟说痒。”
她小声抱怨。
“你说热。”他喝醉后,明显不是很想说话,但听见她声音,他还是尽量组织起简短语句。
“那是因为你硬要抱。”她抬头盯着他,强调。
但谢缈看看她,他还是有点不大清醒,话也不说,慢吞吞地伸手拿下来那只小灯笼,递到她手里,让她提着。
丹玉给钱,摊主便笑眯眯地用火折子替戚寸心将小灯笼里粉白如花瓣般栩栩如生蜡烛点燃,暖黄火光刹那照得小灯笼轮廓清晰些,戚寸心拿着,跟着谢缈步履走会儿,“点上灯,好像就不好看。”
灯火照得里头竹篾清晰映出来,眼睛和鼻子也变得有点怪。
谢缈闻言,也随着她目光看去,半晌,他认真道:“好丑。”
回到东宫后,戚寸心洗漱完毕,原本就浅显酒意也已经逐渐褪去,她长发还有些湿润,却忘擦擦,只是拿起金剪,剪去那只小灯笼里多余灯芯。
“缈缈。”
她忽然抓住身侧少年手腕,正闭目养神谢缈睁眼,有点茫然。
“要那个。”
她趴在窗畔,指着处,可马车在前行,少年抬眼看过去时,只略微瞧见眼街上喧嚣热闹。
“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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