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寸心膝上小黑猫已经跑下去逗鱼玩,而她抬首对上吴氏目光,微微笑,“这鱼突然就咬钩,贵妃没事吧?”
或见亭子外那些命妇们始终注意着这里,戚寸心将鱼竿交给旁子茹,随即站起身走到吴氏面前,低声道,“东宫不是后宫,贵妃也不是国母,有些事,还是不劳贵妃操心。”
这句话犹如尖锐针般刺痛吴氏血肉,她脸色越发不好,但她仍没忘记亭外那众人存在,她再次审视着面前这个年轻姑娘,半晌目光落在她腕骨银铃铛,
吴氏这几日愁容满面,也是到此时,她面上才浮出个笑来,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戚寸心面容,“妾是瞧着太子妃年纪轻,便想先与你说说此事,至少你心中也有个准备。”
“准备什?”
戚寸心也不过只是刹那闪神,她定定地看着吴氏,“贵妃今日不但要送儿子离开皇宫,还要忙着准备百花宴,竟还有闲心来提点?”
吴氏怔,或是没想到此前还有些怯生生这个姑娘,如今同她说起话来,竟也不够客气。
“太子妃与妾都身在皇家,这样事只会多不会少。”吴氏清冷眉目间带有几分浅显柔和,语气却添丝凉意。
侧绣屏扶着上石阶,迈入亭中。
“太子妃。”
吴氏才走过去,柳絮便命人准备椅子来,她才坐下,便看向身旁垂钓年轻姑娘侧脸,“今晨妾遣人去东宫请太子妃赴宴,太子妃不是不来?怎此时又坐在这儿垂钓?”
“贵妃再遣人将消息送到子意耳朵边上,说父皇今日定会宣召太子,果然,如你所料。”
戚寸心放下茶碗,摸摸膝盖上小黑猫,才侧过脸对上吴氏目光,“贵妃想告诉些什,说说看。”
戚寸心声音收敛许多,此时她也是背对着那众命妇女客,众人并看不清她神情,唯有与她坐得相近吴氏能听到她声音:“难为贵妃偏要在今日办什百花宴……细想之下,贵妃确是见惯这样事,不然怎有这样闲情幸灾乐祸?”
吴氏面色微变。
却是此时,戚寸心察觉渔线动,便往上拽,鲤鱼破水而出,水花带着些鱼腥味迎面袭来,溅湿吴氏半边鬓发。
吴氏下站起身来,绣屏忙上前去扶,“娘娘!”
而吴氏双妙目则紧盯着地面多出来那条奋力摇晃尾巴鲤鱼,若有似无鱼腥味近在咫尺,她下挥开绣屏替她擦拭鬓边水渍手,似乎已经在极力压制着自己怒意。
吴氏轻摇团扇,鬓边金枝步摇微微颤动,她回过头去瞧亭外在蝶池前那些命妇与她们身边女儿,蓦地盯住其中名年轻女子,她唇畔添几分笑,“太子妃,那身着绿裳是吏部尚书谭青松之女,年方十七,恰与太子妃同岁。”
戚寸心闻言,回头瞧眼人群里穿着身水绿衣裙年轻女子,正逢吴氏在她身侧又开口道:“想来太子殿下如今应该已经在九璋殿吧?太子妃,那谭家女儿,便是陛下为太子殿下选定东宫侧妃。”
此话犹如平地惊雷,不但是落在戚寸心耳畔,便连柳絮,子意等人也听见。
子茹眉头皱起,却被身侧子意拉拉衣袖。
戚寸心霎时看向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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