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曾经,也是他理想。
“你可有怀念过从前平静日子?如今被迫卷入这些争斗里来,你就没有害怕过?”他忽然问她。
“若能过平静日子,当然愿意选择去过那样日子。”戚寸心几乎是没有多加思考,或许是因为这样事情,早在小九离世时候她便已经想得很清楚。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那样净土,如果有,宋伯伯也不会回来。姑母因国恨而死,朋友因战争而亡,走到今天这步,时常会害怕,但从没有过后悔,南黎北魏不可共存,终究是要和殿下在起,为这件事,哪怕再难。”
她说,“宋伯伯,您愿意相信殿下和吗?”
“宋伯伯看到它。”
戚寸心伸手指。
而宋宪不由随着她所指方向看去,此时清晨薄雾未销,昨夜场雨遗留浓云仍未被轻易拨散,此时也仅能在层云之后瞧见几分淡金色痕迹,那几乎是这稍显暗淡天地间,唯显眼亮色。
“它?”
宋宪仰面,在这晨间片湿润干净雾气里,他不修边幅模样却好像是最为潦草那笔,“它是谁?”
“宋伯伯,您就这走吗?”戚寸心小跑着到他面前,轻喘着气问。
“亭江县事情已,早该走。”
宋宪微微笑,满蓄胡须颤动着,他看向眼前这姑娘目光,总不自禁流露几分慈和。
“亭江县事情,那您夙愿呢?”
她却道。
她神情如此坚定,恍惚间,宋宪透过她,仿佛看到戚家父子几分影子,他紧紧地握着那根木棍,早已经冷透死寂心口似乎又添丝难以忽视喧嚣。
“有些好奇,娘子究竟说些什,才让这个对谢氏皇族心灰意冷将军回心转意?”
当戚寸心回到马车上坐下来喝过小半碗茶,谢缈便将她手中茶碗接过,随手放到桌上。
吸铁石嵌在碧玉碗底,只要与镶嵌于桌面吸铁石托底相触,便会牢牢地吸在起,不至
“也许是和殿下舅舅。”
还未彻底挣脱云层日光看起来点儿也不刺眼,她就那望着,“也许是殿下,是,也是宋伯伯。”
她说着,又去看他,“只要目致,也可以是很多人。”
而宋宪握着木棍手不由紧,他静默地抿起嘴唇,他面前这个小姑娘拥有双清亮眼睛,她如此朝气蓬勃,如此满怀希望,可宋宪望着她这样双眼睛,却迟迟不能回以“天真”二字作为她这个人注解。
即便他早在战火与皇权倾轧下深陷绝望,他也始终不能忍心在此时击碎她理想。
夙愿?
宋宪顿,随即不由又笑下,“太子妃这是何意?个跛脚老头子,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过天算天,哪还有什夙愿未?”
“不相信。”
戚寸心定定地望着他,“宋伯伯顾念祖父与父亲当年上书保你情分,不愿因您而落入圈套,所以才在亭江县暗中助与殿下,若您真什都不在乎,您根本不会跟着们到新络,早在们离开亭江县时,您就走。”
宋宪面上笑意因她这番话而逐渐收敛,他手不自觉地摸着手中棍子,双眼睛盯着她半晌,才出声,“依你之见,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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