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如今摆在眼前大难处。
永济山被盐帮占据多年,说不准这些年盐帮在里头到底藏多少逃命法子,或是抵抗官兵手段,隔道清凉河,那永济山便如铁桶般,实难靠近。
即便偷着进去,山深林密,也不知其中有多少用来防着外人陷阱。
也许是近来做成什生意,曹满江常在城中与人喝酒吃宴,但今夜瞧着,他脸色似乎并不好,像是装着什心事。
“京山郡太守是裴育宁?”
谢缈状似随意地打量眼底下曹满江,冷不丁地出声。
“是。”
韩章应声。
韩章垂首答道。
雁停楼是城中最大酒楼,此时方才入夜,正是宴酣之时。
戚寸心稍作伪装,脸色变得暗黄不少,又在脸上多点几颗麻子,趁夜打眼瞧倒是不算起眼。
谢缈脸也变得黑些,手中把折扇半遮,步履轻盈地上楼。
“这起子土财主胃口怪,偏要什生煨海鳖……”邻桌有书生打扮青年抿口酒,瞧见底下热闹,便同身旁人说道。
去。”
谢缈静默地迎上她目光,片刻后他伸手摸摸她脑袋,他嗓音清冽又温柔,“娘子是不是刻也不能离?”
“……没有。”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撇过脸。
他双眼睛弯弯,轻轻地笑,此间夜风灯影之下,他衣袖微动,投下犹如水波般晃动影子。
当初枯夏离开月童城后不久,便脱离商队不知去向,纵是韩章将商队扣下,也始终未能得到什有用消息。
裴育宁是裴寄清二弟裴寄明长子,得益于裴寄清在朝中地位,德宗在位时,他们迁至京山郡,便赐裴育宁京山郡太守之职。
“他这太守做,当真窝囊。”谢缈轻笑声,眼眉是冷。
嫌骨头难啃,这裴育宁倒也索性懒得啃。
“公子,要去永济山只怕便要动用大批官差,或可等崇光军道去,但这样来,只怕会惊动枯夏,旦她逃跑,要再找她,只怕就难。”
待跑堂将菜上齐,徐允嘉才开口说道。
“你以为他是胃口稀奇?人家那吃是席上面子。”与他同坐桌另人摇头感叹,“生吃活物,实在不能,怪不得你不比人家家大业大。”
戚寸心听见,不由往底下望,正见那围满人圆桌上,正煨着他们所说得见那道菜,蓄满青黑胡须中年男人身形魁梧,正招呼他那些兄弟动筷。
“那就是曹满江。”
韩章声音压低些,“盐帮副帮主张渠副手。”
“枯夏直藏在永济山中不出,如今唯口子,就是这个人。”
直到枯夏在京山郡现身,韩章才受命动身,往京山郡暗中查探枯夏下落后,便直待在京山郡,并未打草惊蛇。
“京山郡产盐,这里有个盐帮,常年盘踞在清凉河以北地方,其中多为匪类,京山郡太守多次派人围剿皆不成功,枯夏如今正在盐帮之中。”韩章将自己所知道都如实说出来。
枯夏藏身盐帮,而这盐帮借清凉河水势行走私之事,借绵延起伏山势躲避官兵清剿,多年来逍遥法外。
“她是怎跟这里盐帮扯上关系?”戚寸心想起那张同绿筠般无二脸。
“这个臣暂时还没有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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