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祖父道:裴家人必要拧成股绳,不可z.sha自斗,不可为外物外人所动摇家族根本。
如今却是他裴育宁玷污裴家声名。
“表兄还不算糊涂得太过。”
谢缈轻瞥剑刃上残留血迹,便顺势在裴育宁肩上擦拭下,“你最好记得你今夜这番话,若你敢用什假死,或替死手段帮裴川皓逃过此劫,到时死,就不只是他个。”
随裴育宁而来几百官差全都得他命令,跟随太子马车,路护送至京山郡边界。
少年轻笑声,“也对,育宁表兄若是舍得,今夜便该绑你那儿子来见。”
“裴太守舍不得你那儿子,可裴家其他人包括你那儿子都要被你害死!太傅生清正,竟让你们父子成他身上污点!”徐山霁见裴育宁这副软脚虾模样便忍不住开口。
戚寸心抱着猫站在那儿,目光落在裴育宁身上,在这刻她才终于厘清彩戏园背后团乱麻,北魏派来除羽真奇之外还有别密探,他们引谢缈查到京山郡裴家,就是为让他陷入两难?
戚寸心总觉得在这层以外,似乎还有更大阴谋。
可那到底是什?
臣教子无方。”
“太守大人,你可知如今朝中形势?可知太傅在月童又过着何种如履薄冰日子?”
徐允嘉才知彩戏园背后真相,饶是他平日最为稳重冷静,此时也有些压不住情绪。
裴寄清当初做出让裴家二房迁离月童决定,实则是不希望裴家人卷入月童不见硝烟争斗之中。
裴育宁甚至还想得起当初他才上任京山郡太守时,裴寄清特地命人从月童寄来封信,信中全无位高权重之人气势,只是位长辈对他和蔼告诫,言裴家虽远离月童却仍身在风口浪尖,要他谨言慎行,要他谨记家风,为官清正,为子心孝,为父慈和,要正己身,也要正儿女之身。
谢缈牵起戚寸心手上马车,他神情始终有些阴沉,似乎比平日里还要更令人
裴育宁脸色十分难堪,他此时也深知偷盖裴寄清旧私印事没那容易危及裴寄清,但值此多事之秋,难保不会有有心之人趁此向其发难。
裴川皓不死,这桩事是过不去。
“殿下,”裴育宁满脸颓色,嘴唇颤颤巍巍,“知太傅在朝中多年为是家国天下,太傅之胸襟,罪臣裴育宁难以企及,身为裴家子孙,有负家父裴寄明临终前教诲,也有负当初太傅殷殷关切封家书。”
“为人臣,罪臣尚不能厘清京山郡走私贩盐盐帮,为人父,罪臣更是纵容太过,教导不够。”
裴育宁说着,闭起眼睛,两行浊泪淌下来,“罪臣不敢再累及太傅,累及殿下,今夜回城,罪臣定会上书请罪,并……将儿裴川皓下狱治罪。”
“殿下……”
裴育宁双眼热,全然不顾满地血腥与身后那数百官差目光注视,俯身重重磕头,“臣愧对殿下,愧对太傅!”
“育宁表哥若真知错,”谢缈冷眼瞧着他,兀自用衣袖擦去脸颊血迹,俯下身时,他嗓音很轻,却教人遍体生寒,“你现在就回去,将你那个好儿子亲手杀。”
裴育宁身形僵,猛地抬头对上少年那双犹如浸润过冰霜眸子,他满身冷汗,下瘫软在地。
“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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