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没抬眼,没发现她已经醒,仍在认真地将小黑猫指甲从她衣袖边缘绣线里弄出来。
小黑猫睁着圆圆眼睛,试探着用另只不伸指甲爪子去触碰他手腕,它尾巴摇来晃去,好巧不巧地打在他侧脸。
他顿,抬眼对上它圆圆眼睛。
戚寸心憋不住笑声,便见少年抬首朝她看过来。
她坐直身体,此时子意与子茹都不在马车内,她见小黑猫还是被他拎着后
“走撷云崖是为绕开业城,们只走撷云崖上路,自然也不会与南疆人打照面。”徐允嘉再度目视前方。
金蝉枪江西乾父母虽亡,但他在业城还有个叔父江双年,江西乾刺杀太子妃不成,反倒葬身月童消息早前闹得沸沸扬扬,此事累及江双年,令其成如今朝廷仍在通缉逃犯。
而江双年早年在业城开宗立派,招揽门徒发扬江家枪,早已积攒批人脉与忠徒,在业城更是嚣张霸道,但自江双年失踪后,他无极门也被朝廷搅得四分五裂,那些江家门徒说不定还在业城藏着,便是那江双年也是极有可能回到业城。
江双年未必真疼他侄儿江西乾,但他无极门败落,他也成丧家之犬,他对太子,对太子妃不可谓不恨。
此前他们来时路过业城,是做好伪装并且北魏枢密院人还没发现他们行踪,但此时枢密院人紧追不舍,难保他们不会将这消息透给江双年那些门徒,趁此机会来个两面夹击。
,“允嘉兄,你没搞错吧?撷云崖可不敢乱去,那下边就是南疆人地盘,但凡是做生意,哪怕是吃皇粮,谁也不敢轻易走那条道啊,你就不怕南疆人给你下蛊啊?”
“蛊虫而已,也略懂。”徐允嘉说着,手指轻点自己腰间皮革鞶带间所系着只小巧木瓶。
“……?”徐山霁盯着他那物件看眼,也不知为何,后脖颈儿有些发凉,“你这瓶子里不会装着虫子吧?”
“哪儿来?”他又忙问。
“涤神乡乡使程寺云程大人是南疆人,当初在东陵,他曾赠与些,并教些培育办法。”这本也没什好隐瞒,徐允嘉也不避讳。
江双年多年扎根业城,无极门虽败落,但他积攒底气尚存,若他有心阻拦,只怕会多出许多麻烦。
马车内戚寸心靠着车壁浅眠,她好像做梦,可是梦里切都是朦胧不清,她什也记不得。
耳畔添水声,清泠作响,好像离她很近很近。
“喵呜”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戚寸心只觉得衣袖忽然被拽下,她下子睁开眼,却正见身畔少年微微俯身,正拎着那只黑猫后脖颈儿,而它毛茸茸爪子里透明尖锐指甲正勾在她衣袖上,已经勾出几根线头来。
原来它就是始作俑者。
“好端端,你学这个做什?玩蛊虫,你不怕啊?”徐山霁不是没听过南疆人那些蛊虫食人传说,这会儿他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
“殿下喜欢,程乡使便对倾囊相授。”
徐允嘉轻描淡写。
徐山霁忍不住回头望眼马车,他顿觉后脊骨更凉,扯扯嘴角,“……殿下喜好,还真是……”
或见徐允嘉目光有些不善,他下改口,再不敢妄议储君,“没事,没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