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伤口似乎都已经被处理过,腰间与手臂都缠着细布,隐约浸透着微红血迹。
妇人将药碗放到桌上,抬眼瞧见那只坐在戚寸心身边黑猫,便淡声道,“若不是听见这猫儿叫,们夫妻两个还发现不你们,你们倒是胆子大得很,敢下撷云崖。”
她瞥眼戚寸心,随即又出去端只瓷碗进来。
才将碗放到桌上,见戚寸心回过头来,她便指着碗中两只烤麻雀,语气不好也不坏:
“好歹是这猫儿捉来给你们两人,如今你夫君重伤昏迷,也不知还挺不挺得过来,你也别浪费它这番心意,两只都吃吧。”
“寸心,你做得很好。”
戚寸心不受控制地掉下眼泪,泪水模糊祖父那张苍老慈爱面庞,她揪紧衣襟,几乎是大哭着从梦中醒来。
她睁开眼,泪水早已湿满枕,脸颊伤口沾泪,有点刺疼,她第眼朦胧间,看见是团黑乎乎。
当它靠近,喵喵叫声音传到耳边,她才发觉是小黑猫。
戚寸心猛地坐起身来,泪水满眶,适逢推门“吱呀”声响起,炽盛明亮光线迎面而来,令她时有些睁不开眼睛。
指节已经竭力舒展,当他终于握住她手,他才放任沉重眼皮压下,陷入无边黑暗里。
戚寸心做个潮湿冰冷梦,梦里是片漆黑,还有渗入骨髓阴冷气息始终萦绕。
可是后来,
漆黑梦境里投下来片月影,照得她脚下好似水面般波澜微泛,她低头看,竟在其中看到母亲脸。
从离开澧阳那日起,母亲已许多年不曾这样对她笑。
“怎哭上?”
来人瞧见她满脸是泪狼狈模样。
戚寸心胡乱抹把眼泪,擦痛脸上伤口她也毫不在意,此时视线不再被泪水笼罩,她看清面前这个皮肤略有些暗黄中年妇人。
她满头银饰,身蓝布裙,脖颈间也戴着纹饰繁复银项圈,手上还端碗热气腾腾药。
戚寸心回过头,便瞧见躺在床榻里侧,仍在昏睡少年。
她跪坐在水面,隔着那层水波,她始终无法真正触碰母亲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转身,走入道门内。
那是澧阳宅院。
母亲坐在父亲身边,而父亲身边是哼着戏词在藤椅上摇摇晃晃祖父,而她姑母是那样年轻鲜妍模样,穿着身与海棠花颜色般无二衣裙,笑得明媚又漂亮。
隔着道水面,她忽然见祖父从藤椅上直起身来,正襟危坐,双眼睛笑眯眯,牵扯起数道松弛皱痕。
她忽然听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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