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凭个紫垣玉符便能号令南疆军,戚寸心也就不会等到谢缈离开才提及此事。
“麻吉婶婶说,大司命身边有三姓护法,即为三个大姓氏族,个萧家,个丰家,个岑家。”
南疆与南黎界限便是这道撷云崖,撷云崖以南大片高山河谷都是南疆天下,南疆人不属于南黎子民,他们是生长于此,不受约束群居异族。
他们永远神秘,永远令人惧怕。
“他们是异族,不是汉人,再加上他们大司命年老体衰,这三姓氏族
“他知道他这去,走得也许是条死路。”
戚寸心捧着温热茶碗,南疆人并没有饮茶习惯,这点茶叶香味不足,苦涩非常,“他仅仅是不想和他起回到月童泥沼里。”
正如他昨夜忽然那句:“你个人长命百岁其实也很好。”
不谙世故少年,即便他从来极端又偏执,也已在不知不觉中,不肯再像从前那样,无论自己是否身在泥潭,无论自己是否满身狼狈,也要用铃铛紧紧地将她绑在身边,起生,起死。
“留下来,并不是愿意等他。”
徐允嘉眼眶有些微热,他将才收到密信奉上,“陛下忽然病重,难理朝政,晋王已经离开金源,他还在回月童路上,太傅就已经被下狱……”
谢缈面庞在厚云堆积沉闷光线里透着苍白冷感,崖上清风吹得他宽大衣袖猎猎作响,半晌,他蓦地冷笑声。
——
麻吉和所古兴大早就出去,昨夜下那样大场雨,麻吉要去看看她放养在林子里蛊虫们。
徐山霁将厨房里剩半只山鸡炖锅汤,做鸡汤饭端给戚寸心,她竟也吃两小碗。
阴影里,她垂着眼睛,令人看不清她神情。
“姑娘……”
她怔怔地唤声。
谢缈是孤身人离开,徐山霁和子茹,子意都留在这里,他上撷云崖,徐允嘉等人在崖上等夜,此时见谢缈好端端地出现在眼前,他方才松口气。
“韩章呢?”
茶碗内氤氲热雾轻拂她脸庞,“出来时,先生曾将紫垣玉符交予,他告诉,他当年与南疆大司命交好,持紫垣玉符,便等于坐拥十万南疆军。”
“十万南疆军?”
徐山霁吃惊,双眼睛瞪大些,他忍不住回头去望门外那片在云雾缭绕间仿佛眼望不到尽头绵延山廓。
“那还等什?们快去见那个什大司命,这样也能尽快追上公子他们!”徐山霁连忙说道。
子意瞧戚寸心眼,“只怕没那简单。”
“姑娘,如今您余毒未清,公子也是担心您,想来很快他就会回来接您……”子茹向不大会说话,憋会儿也才笨拙地安慰这句。
“不能等着他回来接。”
戚寸心眼睛仍旧看不大清,只能依稀辨认他们身影。
“什意思?”
徐山霁不太明白。
谢缈扫眼。
“殿下,韩章他……”徐允嘉提及此事,他神情变得沉重许多,嘴唇嗫喏着,片刻才道:“他死。”
就死在那夜,死在殷长岁手里。
崖上风声呼号,谢缈鬓边浅发被吹得轻轻晃荡,他低眼望眼草木葱茏崖下,“若你还能活着回来,再将他带回月童。”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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