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贵,那,那再去拿点银子。”
“婶子,别拿钱,不想买那些东西。”徐渊目光诚恳说。本来刘家把他从水火中救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自己不能因为读书再让他们为难。
刘老汉闷着头把牛车卸下来,无声告诉妻子,自己不想再跑趟。他们夫妻俩年纪大,供得徐大郎时,供不世。笔墨消耗银钱巨大,算下来年要花几十两银子,这些年积蓄都填进去也未必能够。
“婶子想着,不用笔墨,随便找快平整石头用水在上面写字也是样!”
刘灵芝眼睛亮:“知道哪有块石板特别光滑,走带你去取回来!”两孩子说着就跑出去。
来之前张秀才交代好,买两刀草纸,两管毛笔,方砚,块墨。刘老汉揣二两银子,想着这些钱怎也够用。
结果进门打听,这里最便宜砚台,方就要二两银子!毛笔羊毫要七十五文管,狼毫百五十文管!墨条要二百文,草纸最便宜,两刀也要四十文。
这几年镇上读书人少,卖笔墨铺子就剩这家,物以稀为贵,卖便宜怕是连房租钱都收不回来。
刘老汉摸着口袋里那两角银子,顿时有些为难。
徐渊听脸都吓白,拉着刘灵芝和刘老汉就往外走:“叔,不买,这太贵。”
第二天早,刘老汉就把偏房收拾出来,里面杂物都搬到门口两间倒坐里。
刘翠花熬浆糊,家里刚好还有两卷窗纸,老两口手脚麻利把窗户糊好。屋里打扫干净,炕上铺上刷洗干净旧席子,小屋子瞬间有模有样。
偏房还有之前房主留下两个空箱笼,正好可以给张秀才用。烧柴火,屋里温度渐渐升起来,刘老汉背着张秀才换屋子。
进屋张秀才就笑合不拢嘴,这里比他之住老房子好太多。
原先住房子还是他爹活着时候盖,住快五十年。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特别是这几年张秀才身体不如从前没精力收拾房子,炕堵烧不热,烧多屋里冒烟,熏他那几卷书都焦黄。
老两口相视苦笑,刘翠花擦擦手:“许是错,原以为念书花不多少钱,给孩子许诺完却办不到,以后别恨才好。”
刘老汉摇摇头:“大郎心里明白呢,他是个好孩子。”两人说着去
三个人闷头从店里出来,赶着车回家。
这路刘老汉想许多,其实真花钱买,倒是也负担得起,可那些银子都是给幺儿攒。他们老两口年纪大,卖不几年猪肉,若是钱都花没,幺儿以后该怎生活?
进门刘翠花就觉出不对劲,三个人走时候兴高采烈,回来时候垂头丧气。
“东西呢?怎空着手就回来?”
“娘,你不知道,那里东西太贵!块巴掌大小砚台要二两银子!”
这小屋子又暖和又亮堂,能看出刘屠户夫妻是用心。他也打心里感激二人,暗暗发誓定要把两个孩子教好。
过完年就没什事,张秀才想着赶紧把读书事提上日程,所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
镇子上有家卖笔墨纸砚铺子,叫宝砚斋,在东市街角。
清早吃过饭,刘老汉赶着牛车,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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