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免摇头，这哪里像是出来做生意，倒似是两个逃荒
跑进地主家吃东西。
不过
炷香之间，宁慕衍便细数着白蔹吃
碗馄饨，两只炸鹌鹑，截香酥羊排骨，牙枣、甘棠梨……好不易有个路过客人背着手瞧眼他摊子，嘴里也还叼着根獐巴（种肉干儿）。
肚子填饱，左等右等没生意，可算是有些着急，起来开始拉客，却没什
人留下多看两眼。
宁慕衍在观栏边站会儿，叹口气。
“青墨，你叫两个人……”
三棱点点头，从垫子上爬起来，他看着小招牌，笑道：“少爷字果真是好。”
“撑门面儿可不是嘛。”
两人摆好摊子便无所事事，白蔹轻轻拍拍自己装东西出来医药箱子：“结实小家伙，可要委屈你阵儿。”
言罢，白蔹就坐上去，药箱子不大不小，正好是个平坦能搁屁股地儿。
“小人还当少爷清早上出门来是要会客，原是来看小姜大夫摆摊儿啊。”
“好吧，若是
出摊儿顺利，那就请少爷吃饭如何？”
宁慕衍没再说话，将题写好字取给他。
休沐当日，清早上白蔹便收拾妥当，和三棱起去南门寺街。
南门寺街摆摊是不收钱，为此来摆摊人多，大家都想争个好位置，往往三更半夜就要带着东西过来占地儿。
白蔹和三棱不晓得情况，自以为去早，到南门寺时才发现中间位置好地带早被抢完，大伙儿都开始吆喝做生意。
是让你记住师恩。”
白蔹不想在口头上再跟他争辩，想去把自己小招牌拿过来，宁慕衍却压住纸。
“干嘛！”
“无功不受禄，也不能平白帮你吧。”
白蔹睁大眼睛，怎有大户人家这样小气。
宁慕衍话还没说完，见着有几个摇着扇子青衣书生团在白蔹小摊儿跟前，他又把话收回去。
“几位郎君可要看看，们这儿有上好药油。”
三棱瞧见好不易有人来，连忙招呼。
书生摆摆头，显然只是
南门寺旁头观街楼上，宁慕衍正凭栏喝茶。
“话越发多。”
青墨笑着拍拍自己嘴。
宁慕衍朝着偏隅角小摊儿望去，主仆两人摊子是摆好，却也不吆喝。
这当儿已经不知从哪个摊儿上买两碗小馄饨，白蔹坐在医药箱上团成小团，吃得正香。
两人只好在边缘选块地儿，把带来棕榈垫子铺在地上，又在上头盖块蓝布，这才将瓶瓶罐罐摆上去。
三棱趴在垫子上边收拾边道：“公子把积蓄和这个月月钱都砸在这些东西上，希望今日能卖个好价钱出去。”
他们摊子简陋，既是没有遮阳大伞，也没有个推车，招牌也没地儿弄。
白蔹便像街上游走算命先生般，用根杆子把从宁慕衍那儿要来招牌做成面锦画垂挂上，就立在摊子旁头，倒是该有都有。
“不怕，就算是今日卖不出去，这些东西也不是白糟蹋，能自己用。”
“哪有那多钱买你字。”
宁慕衍道：“如此便连答谢也不答谢？是不是太失礼些。”
“那少爷想如何？”
“总得请吃顿饭吧。”
白蔹暗暗嘀咕，府里还能少你顿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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