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挽起他裤管,膝盖红紫片,已经肿起来,像个大炊饼,伤处还印上布料痕迹。
要是真给跪上三日,那这腿也差不多是废。
白蔹把药膏放在手心搓热,这才从边缘点点往里涂到伤口上。
“嘶~轻点。”
白蔹停下手上动作,抬头看向宁慕衍:“已经很轻,少爷要是嫌粗手笨脚,那不如叫青墨来。”
“只是想说老太太到底还是心疼你。”
“嗯。”宁慕衍应声,又看眼白蔹:“那你呢?”
“什?”
“你不心疼吗?”
白蔹瘪瘪嘴,加快些步子,想把人赶紧丢到屋里去。
祠堂宽阔,他句没听清屋里说什,但是听不清也有个好处,那便说明未有争吵。
不会儿,白蔹就听见开门声,随后康妈妈便扶着出来老太太出去。
白蔹偷偷瞧眼老太太走时神色,倒是十分平静,看来此番是谈明白。
他正想进去看看宁慕衍,还未抬脚就见着人从祠堂里走出来,他时竟然有不好意思过去,正想溜:“白蔹。”
“你不过来扶下吗?”
不想辜负父亲和老师这些年悉心教导,是让众人知道宁家并非没有实力,而退出朝权中心,也是为将来。宁家未必鼎盛,但可长久。”
老太太摇摇头,其实细下她也仔细想过,即便宁家鼎盛她又能再看着几年,终究宁家往后还是要看宁慕衍,她想不开也是因为可惜宁慕衍才学,三元头名,如此成就应当入翰林。
读书人惜才,她又何尝不是。
可见宁慕衍如此决然,他也不是莽撞意气用事之人,想必是真知道些什。
而今陛下年老,边家游走,朝中几位皇子虎视眈眈,确也是动荡之际。稍有不慎便会惹来灭九族杀身之祸,前些日子她也还曾劝诫过谭芸,不可同边家来往过密,这人却把她话当做耳旁风。
宁慕衍闭上嘴。
白蔹这才继续手上动作:“这几日好好歇息,不要太多走动
“不回屋里,去天门冬。”
白蔹顿住步子:“去天门冬作何?”
“都跪这许久,你不给上点药?”
白蔹没再说话。
两人去天门冬,白蔹把人扶到药案前坐下,开药箱拿损伤膏药,会儿功夫宁慕衍自己把鞋脱。
白蔹闻言顿住脚,回过头去,见着宁慕衍正扶着祠堂门,副直不起腰模样。
“方才不是还走好好吗?”
“走到这儿已经没有力气。”
白蔹把食盒放在地上,还是上手把宁慕衍扶起来:“老太太不是让你跪三日吗?”
“你心是石头做吗?还真想跪三日?”
慕衍如今弃考回城,先时跑十分勤快边家忽而就淡下来,她心中不免也多几分猜疑。
“祖母老,许是看不清朝廷局势,也不如你洞察通透。你既同陛下给宁家求得旁出路,而今多说已无意,不论你作何选择,别辜负你爹撑起宁家。”
宁慕衍同老太太磕个头:“多谢祖母体谅。”
“你起来吧。”
白蔹趴在祠堂外头想听宁慕衍和老太太在说些什,只怕他又把老人家给气着,到时候他能赶紧冲进去救人,否则正如宁正裕所说,再背上个不孝罪名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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