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
三个月，韩杨心中
枷锁，彻底脱落。
顾暖点头，
“……韩永年死，
居然连畅快心情都没有。”
“哥。”
“明明那
憎恨他，可在得知他死讯时，满脑子想都是……”
——满脑子想，都是不会再有人打。
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哪怕韩杨已经长大，哪怕韩杨很少再做梦。
韩杨睫毛微颤，他转身把脑袋埋到顾暖怀里，以
种从未有过脆弱姿态，贪恋地嗅着顾暖身上草莓信息素，寻求着想要安抚。
顾暖放任他索求。
这种状态直到半小时后，韩杨才有所收敛，他语速很慢，声音喑哑：“……最近总是梦到小时候事情，梦到韩永年，梦到李俪。”
距离韩永年离世，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这是韩杨第次，在韩永年死后，提起他名字。
“梦到他把脑袋按到冬天水缸里，太冷，无法呼吸。也梦到他对拳打脚踢，即使过这多年，还是很容易就记起那种疼痛，是足以把人撕裂程度。不知道是怎活下来……不知道……”
抚信息素给自己。
他默然不语，顾暖却笑着说：“昨天才发现，自己居然有安抚信息素。哥，安抚信息素好闻吗？以后你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时候，你就告诉，随叫随到。”
“随叫随到？”
“对呀。”顾暖认真地说，“现在是你伴侣，们要共度生，所以你不要对撒谎。你这阵子晚上总是醒，是做噩梦吗？”
韩杨不动，他沉默地贴近顾暖些。半晌后，韩杨答非所问，语气轻微：“小暖，你安抚信息素很好闻。”
他终于死。
终于死。
这刻，韩杨犹如死灰眼底，终于有丝人间颜色。在顾暖安抚中，韩杨身躯微颤：“再也不会有人打……他终于死，终于死。”
也终于，韩杨和个小孩般哭出声音，嘶哑，压抑，直至放声大哭。
“他终于死……”他不断地重复中，蜷缩在起，任由顾暖安慰他，抱紧他。最后，韩杨泪流满面，面对着顾暖，用手轻抚顾暖后颈标记，落着泪，“也不会再有人可以伤害你。”
是奶奶拼死相互，还是自己命贱如草芥般顽强？
顾暖听着，不禁拥紧他，轻轻地拍摸着他背脊，他发现韩杨瘦：“哥，别害怕，都过去。”
韩杨点头，他是冷静，他毫无情绪地诉说着过往，像是要把内心深处自己同交给顾暖：“李俪她讨厌，可好像也没有那讨厌。她只是在讨厌她自己吧……讨厌她自己曾妥协过切，生下。”
无尽苦难中，他们母子曾在地狱徘徊。
所以李俪才会半夜独自坐在窗台，望着轮空虚月，几次欲将自己投入地狱，至少不必再迷茫。
顾暖也不着急，他靠在床背上，让韩杨在他怀里找个舒适资格躺下。以前都是韩杨抱着他，今天是他抱着韩杨。
很难得场景。
顾暖轻轻地抚着韩杨脑袋，声音温柔：“早点睡吧，会直陪着你。”好像这刻，顾暖才是直照顾着韩杨哥哥。
韩杨动动唇。
顾暖就低头亲亲他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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