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鑫闻言略略和媳妇对视眼,随后问道:“二妹把房产田地都给卖,以后怎生过日子?哪里落脚?可是要带
倒是张世鑫家两个儿媳妇看见今天如此几个好菜,也想多动筷子,可碍着婆婆面儿和笑张放远话,更不敢失礼数。
“二姐,小娥他爹关兄弟这些年还好吧?也只你们成亲时候见过面。”
张放远正在跟许禾说今晚上荤豆花做好吃,放泡菜,又是肉片豆花儿,点不腻味。忽而桌子说好好,他二姑放下筷子竟是红眼睛,桌子人登时停下筷子,面面相觑。
“这、这是怎?”
张世月缓会儿气才道:“前两年她爹被县衙领去京城服役,去以后就没什消息,虽说是都不识得字,可是托人代写封回来也是好。左等右等,今年可算是有消息。”
夜里,两张方桌拼为张桌子,大家子人挤挤就坐下。
小孩子吃饭本就快,该吃那几口吃就下桌,正好让端碗站在孩子旁边吃饭妇人上桌。
“吃,二妹路过来大半路程都是走,定是饿。如今回到自家,多吃点。”
张世鑫招呼着张世月和关小娥吃饭,模样很有大哥样子,十分热情。
张放远兀自斜个白眼,还把两张桌子并在块儿吃饭,先侍弄三两个菜摆在大长桌上也不怕人笑话。这朝他去提肉过来,他媳妇儿炒个猪心,又用肉片儿煮个荤豆花,现在他大伯是能摆出谱儿招待自家妹子。
说到此处张世月止不住泪:“县衙说他回来路上遇伙劫匪,受重伤,且还未熬到回来就……没。”
桌子人骇然,许禾心中也是提起来,下意识在桌沿下头拽住张放远衣角。天灾人祸,平头老百姓遇见太多,可是自家亲戚遇上这种事也不免让人唏嘘。
幸而是家里还有点闲钱缴纳赋税,否则让家里男人去那远地方服役,实在是桩冒险事情。
男人长吁短叹,妇人都宽慰着张世月,虽伤心事未落在自己头上,可是见着同是妇人遭遇此番,不禁还是让人代入颇为怜悯。张世鑫两个儿子都在外头走货,女人跟孩子在家里,听到这样惨事不免也忧心起自家男人来。
“他原本就只有公爹,早两年也去,这朝家里是再没人。和小娥在那头日子过得有上顿没下顿,今年赋税也是把老房子和十来亩薄田卖缴,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张世月声音小下去,又忍不住阵哭。
不过他没在这种时候张嘴说这些难听话,开动筷子以后率先给许禾夹筷子豆花儿过来。
这次豆花做嫩,味道很滑口,就是不容易夹起来。做豆花程序复杂,般家里都不会做出来吃,除非有客来,这才会用这些不容易很快做成东西来招待人,以此彰显对客人热情。
做豆花招待张世月本意是好,可也不该就做那个菜。
张放远想着那不狠狠吃上两大碗饭去,都对不起今儿自己提过来肉。于是趁着张世鑫和张世诚同他二姑唠家常时候直动着筷子,时不时还给许禾夹菜。
他大伯娘还笑话他俩胃口好,张放远理都不理,吃得反而是更多。张家人都晓得他是什脾气,也不再好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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