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又重整士气,准备赶紧吃完饭到门口去吆喝揽客去。
天街这头铺子老板都舍不下脸面在门口招客人,也只有雇请伙计前去,他们小铺面儿里没有伙计,就只有边充当老板,边充当伙计。
秋雨绵便下小半个月,这阵子县衙忙着催收田税和商税,又遇上天气不好,百姓骂骂咧咧,县衙衙差亦叫苦不迭。
年夏之时遭大雨,玉米收获早尚且还好,只是苦稻谷,雨水冲毁打烂不少稻子,那会儿正是稻谷开花生粉时候,受雨水所害,长成稻谷也不如往年饱满大颗,多都是空壳儿稻。
归缴去要上缴量产成,总产量本就少,便是上缴衙门粮食只成,可剩下粮食也只够自家吃,要想着靠贩卖粮食换取些生活开支钱怕是少有几户人家能办到,年差不多又是白干。
也不会觉得那麻烦。若是你见衙门突然个月个月收商税,那便说明衙门或者朝廷库房空虚,没有银钱,又或者是要兴建什打仗类。”
“至于你说处理,开铺面儿时候就要去县衙登记,上头是有记载铺子叫什,做是何营生,何时开业,县衙里翻卷宗就可以找到。未开满半年就倒闭商户要自行前去县衙把商税补齐做下记录,否则便会直在衙门挂着,以后要是想再开铺子做生意衙门可是不给批。”
“另外,若是子孙后代要科考入仕,前去查检到卷宗里有商税没有补齐,那可会影响官途。从童生起就会查阅卷宗,没有不良记录才会给功名。”
许禾咂舌,素来是知道商户地位不高,但是这些年太平盛世有所提升,皇帝发布诏令允许商户子孙可科举,但依旧对商户管理十分严格,先时只略有耳闻,这朝才深刻体悟到。
“朝廷法令是十分严格,但也还是有许多违法犯纪之人,许多事情是说不清楚。”张放远夹菜到许禾碗里:“不过万咱们子孙有些出息,可读书科考,咱还是不可钻空子,老实缴纳赋税。”
农户也是从年开始愁到结尾,春时忙着播种,怕自己种子不好,要四处寻买。好不易春耕结束,衙门又派人来催命缴纳人头税,没钱借钱把赋税交就准备秋收,遇到丰年还好把春时欠下账给填平,遇见灾年只会把钱越欠越多。
许多时候也是觉得生活没什盼头,可又还是骂上几句日复日年复年过着,毕竟大伙儿都有苦楚。
张放远跟许禾从城里回去上茶棚逛趟,回去时候,在村子里见到费廉。
都是个村子人见到倒是
许禾甚是认同,此般出来经营便是为孩子,可不能本末倒置,糟践孩子前程,让孩子还没出生就失营生。
便心底有原则,可是他们商税钱也是不少,年就得缴纳六千钱去,心简直抽疼,许禾忽而便惆怅道:“若是生个儿子早早送去读书,以后考个举人便不必愁这山高赋税。”
张放远大笑:“先时不还训斥不思进取,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嘛,这朝你也是换主意?”
许禾瘪瘪嘴,那时候他也不知道经商也会如此艰苦嘛,只瞧着富贵人家锦衣玉食,哪里晓得背后竟然也是层层剥扣。
“罢,还是在孩子出生前多多挣钱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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