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见着人避重就轻说碗,想要怒斥却又觉得说出来反叫奴仆误会。
他未多言语,跳着脚回主屋去。
许禾已经躺下,见着风风火火像被鬼追样跑进来张放远,动动身子:“你这是怎?可是起风洗澡凉着?”
张放远蹿到许禾身前,脸弱小无助:“文子摸手!”
“还捣鼓这些玩意儿。”
他壮都快跟牛样,还用得着补嘛,不过媳妇儿片心意,他自然是不会辜负,端起口就给喝个干净。
文子心突突直跳,他其实是很怕张放远这个高大威猛且面相凶悍年轻老爷,许禾虽也是小哥儿,可跟他不样,许禾个子高挑,面相冷僻,他站在老爷身旁让人觉着是能吃住老爷。
可是他不行,他个子矮小瘦弱,是很寻常小哥儿,素日里做事都是避开张放远。
可这朝见张放远如此言语和行动,他觉得兴许小爹说对,男子都是有色心,这朝定然是对他暗示很愉悦,为此自己胆子更大些。
然吧。有当然高兴,没有也能过。
张放远赶紧搓干净自己,准备回屋去顺其自然,从水桶爬出来拍脑门:“什记性!”
光顾着跟许禾唠嗑把衣服又忘记。
“哥儿!衣裳没拿!”
他裹着帕子喊道,虽未有人应答,但是很快屋门嘎吱声,门开出缝隙,叠好衣服放进来。
他趁着去接碗功夫,双手捧碗也顺势捧住张放远手。
张放远楞楞,操老爷们儿行事粗鲁大大咧咧,勾肩搭背都是常态,可是他偏不喜欢别人碰他手背,换句话说他手背很敏感。
他始终觉得他手背只有许禾才能摸,当即便冷脸,面露凶相,文子不知哪里做错,吓旖旎心思尽散,手上碗径直给摔到地上去。
啪声。
“老爷,奴婢该死,是奴婢手脚粗笨不当心坏碗。”
张放远都没看见人门就又关好出去,他过去穿衣服,笑道:“还害羞啊?”
外头也未曾应答,张放远也没往心头去,有点慌忙把衣服栓好就开门出去,没见着许禾,倒是看见文子端碗汤过来。
人直低着头,张放远没发觉他红脸:“老爷,夜里不宜饮茶,喝碗杞参汤吧。”
文子低垂着眸子,不敢看张放远,声音细小跟真蚊子样:“奴婢特意熬。”
张放远没听清那句奴婢,以为是许禾特意熬,闻言反而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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