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喜欢,不妨把那份儿也拿去算。”小鲤哥儿趴在桌沿边看着瑞锦:“便当是提前祝贺哥哥。”
许禾不明所以:“有何喜庆事祝贺?”
“爹爹不知道,今日骆夫子说男儿读书不能只奔着会吟诗弄月,还得志在四方,科举入仕才是正道。咱们私塾独哥哥个人能前去科举,骆夫子希望也只有
待张放远回家之时,再让他说说今日所见所闻。
回到宅子,厨娘已经做好饭菜,两个小崽子也从私塾里回来,正在饭厅里坐等着准备开饭。
“小爹爹回来,还以为和大爹爹出门赴宴今日午时不回宅子用饭。”听到动静,小鲤哥儿率先跑出来。
张放远牛高马大且就不说,许禾也是当年十里八村高挑小哥儿,两口子个子都高,崽子也条儿抽长,这六岁年纪已经到许禾腰身,早是周围邻里中最高挑孩子。
许禾揉揉小鲤哥儿头发:“大爹爹赴宴去,小爹爹是给你们俩上书坊取墨。”
许禾送张放远到千春楼门外时,见着酒楼门口已然是人来人往,来恰逢其时,要会客还没到。
张放远下马车便赶着过去,把马车留给许禾坐着回去,晚点再过来接他。
许禾掀开车帘子看着张放远进门去,也是打算回家给两个孩子做饭,马车掉头之前辆华顶马车在数十个壮丁簇拥下停在千春楼门口,便是连酒楼掌柜也出门来迎接。
泗阳城里富贵之人也不在少数,但见到这般大阵仗还是头回,许禾不免贪看多瞧几眼。
高大宽阔马车足是村长富户家马车两倍之宽广,马车停定,当即便有随行奴仆麻利跑到马车门边跪扑在地,手脚并用将自己宽厚脊背撑像凳子般平整,好会儿,马车垂帘才被双白皙纤长玉手掀开。
“可是到新墨?”
直只看着二人说话未置言语瑞锦听说墨才开口。
小鲤哥儿斜挑眼睛:“这听说有纸啊,墨啊,哥哥眼睛就放光。”
许禾笑声,让仆役取今日买墨给瑞锦瞧。
哥哥也未曾理会小鲤哥儿话,径直看墨:“却是好墨,这般光泽材质当是鲁墨。油烟墨和松烟墨都好,谢谢爹爹。”
旋即露出张保养极好中年男子脸来,双金线织造貂皮长靴踩在仆役背上,两个壮丁相搀扶,行云流水之间老爷下马车,且不说那金线密织腰带上挂着让人目不暇接金牌玉扣,那用金银美玉镶嵌缀长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财神爷下凡般。
来不及感慨这身行头价值几何,先前在马车上扶帘子玉手主人也随着老爷下马车,肤白盛雪,薄锦飘飘,奴婢侍从打扮,衣着却胜过许多城中所谓富户人家,又貌美胜过瓦舍歌姬,让许禾这等本就节俭少在衣饰上花心思人更是惭愧。
不过几眼功夫,行人就上楼,独让远观路人对富贵有新认识。
许禾这几年自以为还是长不少眼见,城中富人大户也见过好多,不乏有宅院宽阔,如进仙府般,可今日不过在轿子上窥那富贵老爷,当真是觉得以前都是小巫见大巫。
怪不得张放远做个小陪客也愿意前去,他叫车夫:“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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