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
吗？”
郁枝头也不回：“没有。”
“但你现在
状态，和生气时很像。”
“
只是有点后悔，”郁枝丝毫没有委婉意思，“早知道你这
没用，就和白犬
起离开。”
身后脚步声突然停下来。
郁枝突然觉得，他在嘲讽她。
至今为止，她只被塞壬嘲讽过，但那是塞壬性格使然，所以她能理解。
但莫莫安是个害羞又内向孩子。
它应该不敢对自己母亲说出这样话。
郁枝看向秋时目光逐渐认真，她攥着手里树枝，慢慢问道：“你真是莫莫安吗？”
秋时跟在她身后：“你要做什？”
郁枝捡起散落在地枯枝：“在收集树枝，准备生火。”
“你有点火装置吗？”
“没有。”
“那你要怎点燃树枝呢？”秋时温和地问。
秋时坚持己见：“但现在是人类。”
莫莫安有这执拗吗？
郁枝叹气：“没有哪个人类会长着触手。”
秋时闻言，没有说话，将潮湿触手收起来。
“现在是人类。”
郁枝无语地看着他：“你还记得自己是什吗？”
秋时缓慢地眨下眼睛：“章鱼。”
“所以你觉得你和白犬区别是什？”
秋时认真想想：“比他更强大。”
郁枝：“……”
“你觉得没用？”秋时语气依然柔和平静，甚至没有点起伏，仿佛只是在重复郁枝话。
郁枝点点头：“很没用，点都没有帮到，而且还打乱计划……”
她话未说完，根粗长黏滑触手突然缠上她身体。
郁枝低头看看缠在腰间触手：“怎，你还想以下犯上？”
“不，”秋时回答，“只是
“当然。”秋时诚恳地看着她，语气微顿，“……母亲。”
郁枝与他对视几秒。
他眼眸漆黑湿润，眼神幽静而柔软，眸光浮动，像池映着月光深潭。
郁枝移开视线，将树枝扔掉，转身向另个方向走去。
秋时跟上来。
郁枝：“……”
她忍不住扭头望向他：“你也没有吗？”
秋时坦诚回答：“没有。”
郁枝蹙眉：“那你就没有什办法……”
“你也说，是章鱼。”秋时柔和地笑，“章鱼无法生火。”
郁枝：“……”
她环顾圈，慢慢向不远处废弃建筑走去。
这里没有人类生活气息，周围片都是烂尾楼，应该是郊区。她得回到城区内，最好是和季嘉容他们汇合。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想办法先把被水浸湿头发和衣服烘干。
她走到棵歪歪斜斜小树前，折断几根树枝，拿在手里。
他考虑问题方向完全不对。这让她产生种鸡同鸭讲疲惫感，她甚至觉得，如果秋时不是莫莫安，那她大概不会再搭理他。
但他确是莫莫安，即使他披着人类皮。
她对待自己创造小怪物总是有着无穷无尽耐心。
“你原本就是生活在水里。”郁枝边将头发拧干，边平缓地说，“所以对你很放心，也不觉得你会因为溺水而出现生命垂危状况。”
有担心他功夫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毕竟她没有任何异能，体力也很般……和秋时白犬比起来，她才是最柔弱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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