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来得突然，南栖是在午时小憩后才得知。他被苍玦留在
辰山，要等道远上仙
讲堂结束方可回琅奕阁。
苍玦也是不放心南栖，这回，他将鸢生留下来。
阿雀自然是很高兴，缠着鸢生问东问西：“鸢生，鸢生，
们明日就要回琅奕阁。也不知道你上次送种子发芽没，长大没，明年还能不能顺利吃到酸果子！”
若不能待他全心全意，又为何要施舍那
点光亮？
盲人之所以孤独，是因为不曾见过热闹。莲辰将那些都给他，他便放不下。今日，莲辰却好笑地以这种方式出现，讲着要他放下？
溯玖冷冷地勾勾嘴角，咬牙起身，狼狈却心生魔障。
“师父，如何……放得下。”
你若死，即死。
他要让季云鹤跟着溯玖，直到溯玖眼睛看不见那天，季云鹤身上封印才能解开。他也才能用季云鹤身躯，与溯玖再次对话。
“阿玖，往前切错与过，都未曾真正怪过你。但已时日无多，今次送你双眼睛，你也便将放下吧。”
这是莲辰用季云鹤身躯，说最后句话。他这样子，就像是魂息短暂残留，徒生个影像，徒留道残香，稍纵即逝，溯玖还未抓到丝毫，他便消散。
季云鹤变成轻渺云烟，附着于溯玖眼睛之上，在溯玖胡乱呼喊中，消失得干二净。溯玖跪倒在地，眼前光明使他战栗不已。季云鹤湮灭在无尽黑暗中，聚成双星星，成他眼睛。
原来莲辰直在他身边，他却丝毫没有发现。
口气，蓦地抓住季云鹤手腕：“你是谁？”
“君上，是季云鹤。”
“你不是！”溯玖怒吼。
溯玖颤声问：“你到底是谁？你在骗……”
季云鹤今日不同于往常，他神态举止都变，不像个孩子，眼中更是积岁月风霜。他温和笑道：“是，也不是。”可他也道，“阿玖。”
你若生，便生。
溯玖痛苦地抱紧双臂，眸中充血，戾气布满他周身，那是不入轮回孽障。他嘶声力竭，咬牙切齿，再开口，已是带着千疮百孔执念：“定要寻到你……”
而衡水河岸也在这日里，生灵涂炭。
魔君溯玖入魔消息，瞬间传遍三界。
天帝速召苍玦回天界，派他与玉衡带兵前往衡水河岸对阵溯玖。
可为何……为何莲辰会说自己时日无多，为何莲辰又要用季云鹤来帮他？
莲辰难道不恨他吗？是他毁他们师徒关系，也是他毁扶风阁。切都是为独占莲辰，切都是为他己私欲。
莲辰该恨他。
溯玖匍匐在地上，眼泪充斥着眼眶，却无法落下。他身负枷锁，被幼年时深渊所禁锢，是莲辰带着和煦微风，揽着天光，将他拉出来，给予他光明，教会他成长。
所以他爱莲辰，他也恨莲辰。
溯玖像是被掐住脖颈，扼住呼吸。干涩喉咙如塞满沙石，发不出个音节。
他无声道：师父……
唯有莲辰才会喊他阿玖，唯有他人。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昵称，旁人不可喊，唯有他……
季云鹤是莲辰道咒，在适当时机里，出现在人间，放置于溯玖眼前。那朵锦袋里莲花，是莲辰有意而为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